信息中枢内，星漪的汇报让秦奕瞬间集中了注意力。
“背景共振？”秦奕目光锐利地投向主屏幕，“具体分析。”
星漪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操作，将一段复杂的数据流和频谱分析图放大。“是的，主上。我们注意到，每当波本操控的节点对目标数据库进行高频扫描时，在东京都内几个特定的、看似无关的网络基础设施节点（主要是某些老旧区域的电信交换箱和部分企业级服务器的底层日志）中，会同步产生一种极其微弱的、非标准的电磁脉冲残留。这种脉冲并非扫描数据本身，更像是扫描行为产生时，某种辅助设备或特定技术手段运行时不可避免泄露出的‘特征指纹’。”
她将几个脉冲信号的波形图并列显示，它们呈现出高度的一致性。“这种‘共振’信号强度极低，混杂在正常的设备运行噪音中，常规监测完全无法察觉。是我们启动‘镜湖’协议后，加强了对底层数据流和物理层信号的监控，才偶然捕捉到其规律性。”
秦奕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再高明的隐匿手段，只要行动，就必然会在物理世界留下痕迹。波本能隐藏数据流向，却难以完全掩盖支撑这些数据扫描行为的硬件或特殊技术所散发出的微弱“体味”。
“能通过这种‘共振’信号反向定位其扫描操作的核心节点，或者设备位置吗？”
“很难直接定位核心。”星漪冷静地分析，“信号经过多重折射和衰减，源头模糊。但是，通过分析这些‘共振’信号出现的时空规律，结合其对应的扫描目标类型，我们可以尝试构建一个‘概率热力图’。” 她调出东京地图，上面开始浮现出一些模糊的、颜色深浅不一的区域。
“看这里，”她指向地图上颜色较深的几个小区域，“这些区域附近的网络节点，在波本扫描交通监控和电力数据时，‘共振’信号出现的频率和强度明显更高。这或许意味着，支撑这部分扫描行为的设备，或者其某个重要的中转或放大节点，就潜伏在这些区域的物理范围内。虽然范围依然很大，但比起在整个东京盲目搜索，已经大大缩小了目标。”
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从虚无缥缈的数据流，抓到了一丝物理世界的尾巴。
“很好。”秦奕赞许地点点头，“持续监控这种‘共振’信号，完善热力图。同时，调动‘暗影’小组的外围人员，以最隐蔽的方式，对热力图提示的高概率区域进行物理勘察，重点排查可疑的无线信号源、异常能耗点，或者租赁记录异常的安全屋、仓库。记住，只观察，不接触，绝对避免暴露。”
“明白。监控与勘察指令已下达。”星漪迅速记录并传达命令。
就在秦奕以为找到了应对波本的新方向时，负责监控“黑雀”那条线的魅影小组，传来了更令人意外的消息。
星漪接入新的通讯，倾听片刻后，向来冷静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讶异，她转向秦奕：“主上，魅影小组报告……目标‘黑雀’，在抵达第三个备用安全点后，并未像常规那样潜伏待命，反而……开始主动清除他之前设立的部分安全点和撤离路径上的痕迹，手法专业且彻底。并且，他通过一个我们未曾掌握的、极其原始的 dead drop（死投点）方式，在公园的特定树洞里，留下了一份物理存储介质。”
“物理存储？”秦奕眉头微挑。在数字化时代，使用这种古老且效率低下的传递方式，往往意味着极高的安全需求，或者……传递的信息敏感到了必须避开一切电子网络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