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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夜逗乌贼,玉女剑法(2 / 2)

“哼!班门弄斧!”乌丸怪笑一声,一把抓碎石子,身形晃动,竟如附骨之疽般紧追而上。他的身法截然不同,并非中土轻灵的提纵术,而是融合了东瀛忍术的“鬼影步”,每一步踏出都仿佛缩地成寸,身影在月色下连连闪烁,飘忽不定,带起道道残影,几个起落间便已追至成是非身后不足丈许之处,手中血刃大刀红芒吞吐,凌厉刀气已割肤生痛!

成是非只觉背后锐风袭体,迫不得已,猛地一个“懒驴打滚”,身形如陀螺般急旋,狼狈不堪地落入下方一处空旷院落,在地上连滚几圈才化去冲力。他连忙举手喊道:“等一等!暂停!我有话说!”

乌丸飘然落地,身形稳健,通过方才追逐,他已试出这小子内力虽古怪雄浑,却运行生疏,步伐章法全无,心下更多了几分戏谑鄙夷,便倒提血刃大刀,冷笑道:“小子,死到临头,还有何遗言?”

成知行眼见乌丸右手那柄血色大刀寒光四射,邪气森森,知是绝世利器,不敢硬接。他脑中灵光一闪,急忙凝神内视,意识沉入丹田气海,试图在古三通灌输的无数武功秘籍中,寻找一门能克制这诡异刀法的剑术。瞬息之间,他“看”到肚皮上一处肌肤显现出细小如蚁的金色字迹与灵动图形,正是一门精妙绝伦的「玉女剑法」!

他飞快地默诵心法口诀,领悟其中“清静无为,心剑合一”的要旨与诸多招式变化,随即目光急切地在地上扫视,寻找能充作临时兵刃之物。

“真是见了鬼了!这破地方,连根像样的武器都没有!”他暗骂一声,摸索半天,只从墙角捡起一根不知何人遗弃的、枯黄脆弱、比拇指略细的细竹枝。无奈之下,他只得将竹枝一抖,摆开一个自认为潇洒的起手式:“呔!先拿这根金竹剑,领教你的高招!”说罢,他便依葫芦画瓢,将那「玉女剑法」的招式使将出来。

然而这剑法本为女子所创,讲究身法轻盈曼妙,姿态优雅出尘,剑招繁复精巧,以柔克刚。成是非一个大男人,筋骨未开,又是初学乍练,使得不伦不类,扭捏作态,动作极其别扭怪异,破绽百出。他勉强依照记忆中图像,手腕僵硬地挽了个剑花,脚下步伐混乱,还故意朝乌丸抛了个极其恶心的飞吻:“玉女剑法第一式——‘麻姑献寿’!见识一下吧!”

乌丸见他忙活半天,竟捡了根烧火棍都不如的竹枝,还摆出如此丑陋滑稽、不堪入目的姿态,不由得纵声狂笑,声震屋瓦:“哈哈哈!我乌丸走遍西域东海,也没见过像你这般丑陋扭捏的‘玉女’!真是笑煞人也!这哪里是剑法,分明是市井俚戏!”

笑声未落,乌丸刀光已如血色匹练般狂卷而来!他这路刀法狠辣凌厉,兼具西域武学的刚猛暴烈与东瀛刀法的诡变疾速,刀风呼啸,带起阵阵灼热气浪,红芒闪动间,招招不离成是非周身要害。

成是非空有四十年的绝世内力,却从未有过一日扎实根基的武学训练,施展这现学现卖的剑法,对付寻常武夫或可凭内力与古怪唬人,但遇到乌丸这等真正的一流高手,顿时相形见绌,高下立判。那竹枝在他手中,轻飘飘毫无力道,莫说无剑之锋锐,便是连最基本的“剑意”也无,全然无法引导体内沛然内力。若精通百家剑术的海棠在此,必能一眼看出成是非的剑招徒具其形,破绽百出:步伐虚浮无根,手腕僵硬迟滞,身形转换晦涩,多余动作极多,而出招迟疑笨拙,收式更是缓慢拖沓,周身空门大露!

不过堪堪对了三招!

第一招,乌丸一式“血刃横斩”,刀化弧光,拦腰斩来,劲风凌厉;成是非慌忙以竹枝使出一招“玉女穿梭”欲格挡,竹枝与刀锋稍触,“嗤”的一声轻响,已被那凌厉刀气削去一截!

第二招,乌丸刀势不变,手腕一翻,反手一撩,正是“鬼火升腾”,血刃大刀自下而上,斜挑成是非小腹,角度刁钻;成是非惊骇之下,急使竹枝欲向下卸力点拨,竹枝又被刀锋顺势削去一段,且那灼热刀气掠过,将他胸前衣襟“嗤啦”划开一道长口子,险些伤及皮肉!

第三招,乌丸已试出对方深浅,大喝一声,内力灌注刀身,刀化“魔炎焚野”,红芒大盛,宛如一团燃烧的血火,以力劈华山之势当头劈下。刀未至,那股炽热霸道的刀风已压得成是非呼吸一窒。成是非手忙脚乱,欲以一招斜挑剑招化解,却哪里还来得及?内力运转到手臂便已滞涩不畅!只听“喀嚓”一声脆响,手中那根早已不成样子的竹枝被血刃大刀上蕴含的灼热劲气瞬间绞得粉碎,化为齑粉!

乌丸得势不饶人,眼中杀机爆盛,刀光再闪,直取成是非中宫空门!这一刀“血影穿心”,快如闪电,疾似奔雷,刀尖红芒吞吐不定,封死了成是非所有退路,成是非已是避无可避,挡无可挡,眼看就要被这凌厉一刀穿心而过!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 陡然响起一声清越悠长的龙吟。

一道黑影如黑色疾风般掠至,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一柄造型古朴、锋刃如秋水的东瀛长刀后发先至,“铮”地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精准无比地架住了乌丸的血刃大刀。双刀相撞,火星如烟花般四溅迸射。一股凌厉无匹的气浪以双刀交击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吹得地上尘土飞扬!

来人正是段天涯。

他今夜仍是一身夜行劲装,黑巾蒙面,但刀法、身法以及那沉稳如岳的气势,乌丸一眼便认出了他正是前几日来国宾馆窥探、与自己有过短暂交锋之人。

“原来是你!”乌丸只觉刀身上传来一股沉雄坚韧的力道,震得他手腕微微发麻,心下暗惊,收刀后撤一步,眼神变得无比凝重,“上次已然交手,今夜又来送死?”

段天涯对于被认出毫不意外。他今夜既来,对太后行踪已有八成把握,对乌丸与利秀的真实身份的怀疑也有了七八分,故而特意带上了惯用的“天狼”,内心沉静如水,古井无波。他只是淡然颔首,语气平稳无波:“不错。”

成是非死里逃生,瘫坐在地,大口喘气,眼见这突然杀出的黑衣人竟是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神侯身边那位使东瀛长刀的冷面汉子,且于危难间救了自己一命,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复杂。他对神侯的敌意,此刻也不由得淡了一分。当下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嘴上却不服软地喊道:“喂!大恩不言谢!我欠你一次,将来一定还你!”

接着又对段天涯嬉皮笑脸地打了个呼哨:“有空请你吃涮羊肉啊!”说罢,竟毫不迟疑,转身便全力施展“梯云纵”,身形如烟,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重重屋脊之后,溜得比兔子还快。

乌丸见状,竟也不去追赶,反而得意地对段天涯挑了挑眉,嘲讽道:“呵呵,你的朋友似乎很讲义气,丢下你一个人逃命去了。”

段天涯本就是为了正式挑战乌丸、查探太后确切下落而来,替成是非解围不过是秉承道义,顺手为之。他深知成是非留在此处反而碍手碍脚,对其离去毫不介意。他缓缓摆开伊贺派刀法的经典起手式“残月”,手中“天狼”斜指地面,刀身映着冷月,流泻一泓寒光,气度沉凝如山,目光如两道冷电,锁死乌丸,淡淡道:“无关之人已去。你我一战,正当其时。请!”

乌丸闻言,眼中战意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痛快大笑:“好!老夫便拿出真本事,领教阁下高招!”他手中那柄血刃大刀仿佛感受到主人沸腾的杀气,嗡鸣作响,血色刀光在凄冷月下疯狂吞吐,更显妖异诡谲!院中气氛瞬间紧绷如弓弦,一场恶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