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陆老爷子如同暴怒的雄狮,须发皆张,几步冲上前,对着瘫软在地的陆少卿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他虽年迈,但此刻盛怒之下,加上丹药初效,力气竟是不小,打得陆少卿蜷缩在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爸!爸您息怒啊!”陆鸿志见状,心疼儿子,连忙上前想拦住老爷子。
“滚开!”陆南一脚踹开陆鸿志,指着地上的陆少卿,气得浑身发抖。
“我陆家怎么会出你这种是非不分、恩将仇报的蠢货!楚小友是我陆家的大恩人!你竟敢对他动枪?谁给你的胆子?!”
直到这时,其他人才从楚风徒手接子弹那匪夷所思的震撼中稍稍回过神,同时也终于看清了陆老爷子和赵素琼此刻的模样。
这一看之下,客厅内顿时响起一片更加响亮的倒吸冷气之声,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
“爸?妈?你们……”陆博文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和惊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两位老人,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老态龙钟?
陆南原本花白稀疏的头发,此刻竟乌黑浓密了大半,脸上深刻如沟壑的皱纹也明显淡去了许多,皮肤变得红润紧致,泛着健康的光泽。
尤其是那双眼睛,不再是之前的浑浊,而是炯炯有神,精光内蕴,开阖之间竟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旁边的赵素琼变化同样惊人,白发转青,面色红润,以往需要人搀扶的腰杆此刻挺得笔直,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矍铄,仿佛一下子从风烛残年回到了知天命之龄,年轻了何止二十岁!
“天啊……这,这真的是爷爷奶奶?”秦思彤捂着小嘴,惊得语无伦次。
陆美玲也是又惊又喜,冲上前拉住赵素琼的手,上下打量着,激动得声音发颤:“爸妈,你们……你们真的变年轻了!这……这太神奇了!”
陆南和赵素琼对视一眼,他们在浴室清洗时,看到镜中自己焕然一新的容貌,感受到体内那充满活力的暖流,就已经明白,楚风所赠的丹药,是何等逆天的神物!
陆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澎湃,没有理会儿女们的惊叹,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他目光冰冷地扫过地上瑟瑟发抖、面如死灰的陆少卿,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滔天怒火。
若非楚风实力通玄,刚才那一枪,后果不堪设想!他陆家更是天大的恩将仇报!
他猛地转头,对候在一旁、同样震惊不已的老管家厉声下令:
“陆福!立刻把这个畜生给我扔出去!从今天起,我陆南没有这个孙子!立刻冻结他名下所有家族信托基金、银行卡、股权!
派两个人‘送’他回英国,给我看紧了!永远不准他再踏足华夏一步!否则,我亲自打断他剩下的两条腿!”
“爸!不要啊!”陆鸿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陆南的腿,“少卿他是一时糊涂,他知错了!求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糊涂?”陆南一脚踢开他,眼神冰冷,“他这不是糊涂,是蠢!是坏!我陆家立足之本是什么?是知恩图报,是明辨是非!
你看看他今天做的什么事?质疑恩人,颠倒黑白,甚至动用枪械行凶!我若饶他,如何对得起楚小友?如何对得起陆家的列祖列宗?再敢求情,你跟他一起滚!”
陆鸿志被老爷子眼中的决绝吓得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言,只能面如土灰地看着保镖将烂泥般的陆少卿拖了出去,心中一片冰凉。
处理完陆少卿,陆南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快步走到始终淡然旁观的楚风面前,竟是要躬身行礼:
“楚小友,老夫治家无方,让这孽障冲撞了你,实在是……惭愧至极!老夫向你赔罪了!”
楚风伸手虚托一股无形气劲发出,阻止了陆南下拜,淡然道:“陆老言重了。”
“楚小友宽宏大量,老夫……唉!”陆南感激又惭愧地叹了口气,随即想起楚风此来的目的,连忙问道:“对了,小友方才说来送丹药,还有何事需要老夫效劳?”
楚风点点头:“丹药已送,另有一事。我需借一处清净之地炼制一味丹药,过程可能有些动静,需避开世俗耳目。”
陆南闻言,毫不犹豫地拍板:“没问题!我在西山有一处私密别院,依山傍水,守卫森严,绝对清净!净心!”
“首长!”净心立刻上前。
“你亲自带楚小友过去,一切听从楚小友安排,所需物资,尽全力满足!没有楚小友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别院百米之内!”陆南郑重吩咐。
“是!”净心恭敬应下。
楚风对陆南微微颔首:“多谢陆老。事不宜迟,我这便过去。”
“小友请便!”陆南连忙道。
楚风不再多言,随着净心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客厅门口。
等到楚风的身影彻底消失,客厅内那凝重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但众人心头的震撼却久久无法平息。
陆鸿志脸上满是悔恨和不甘。他凑到陆南身边,还是忍不住低声嘟囔:
“爸……少卿他……他固然有错,但……但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逐出家门,永不回国……这等于毁了他啊……”
陆南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自己这个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的儿子,眼中充满了失望和一种更深沉的无奈。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痛心:
“重?我告诉你,我这是在保护他!保护你这个蠢货儿子,也是在保护我们陆家!”
他看着陆鸿志茫然的眼神,语气愈发凌厉:
“你以为楚风是什么人?是你能用常理度之的普通年轻人?
你看看你老子我现在!再看看你妈!这叫返老还童!这叫仙家手段!他随手拿出的丹药,能让周天豪起死回生,能让黑市炒到百亿!
他弹指间定住七名持枪精锐,徒手接下子弹!”
陆南每说一句,陆鸿志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但眼底深处却始终盘踞着一丝难以释怀的不服与怨怼。
“这等人物,早已超脱世俗!他若真动怒,就是我们整个陆家,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我将他逐出家门,不是给楚小友一个交代,是避免他将来再惹出弥天大祸,连累整个家族给你陪葬!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