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竟然……
陈迹也是这样？甚至比陈嚣还要更严重点儿。
陈嚣只是克别人而已，大不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活得自私点儿又咋了。
可陈迹怎么能是克自己，让自己活不了。
楚染爱的大脑一片空白，一股无名怒气从胸膛中迸发，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她甚至开始怀疑大仙是为了自保，才开始胡言乱语。
可大仙接下来的话，却击溃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大仙语气匆匆，脑子里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将换命的办法说了出来。
“据我所知，有一种法子能够让陈迹活下来长命百岁，你俩就能恩爱到白头了。”
“我想想，大概就是换命吧，像夺舍一般，只要能想办法杀人夺走命格，就能代替那个人的气数，稳稳当当活下去。”
“杀人？”楚染爱声音发抖，因为震惊。
“你怕杀人？”大仙误会了，“没事，我来帮你们，你们不敢杀，我就帮你们杀，杀人的因果我来担着。”
只要能活下去，大不了渡雷劫的时候多劈几下就成。
它有的是办法躲雷劫，只要回了老家，还可以求求以前的狐朋狗友们帮忙？
“那……”
楚染爱，只觉得喉间无比干涩，几个字艰难的从中挤出，像是好久没有喝过水一般。
“那杀什么样的人才行？”
“这个嘛。”
大仙思索片刻回答。
“当然是命越好的人越行，不好的命格撑不住仪式，容易失败反噬对方，所以我们得找到命格最好的那种人才行。”
大仙胜在活得时间够长，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偷偷苟着，但并不能反驳它的见识少。
“明朝开国皇帝就是命好那一卦的，按照人类的话讲就是天命加身，迟早位极登顶的天命之人！”
“不过嘛，天命之人很少见，我这么多年也见过几个。”
楚染爱沉默了。
从一开始的所有疑点全部串联起来，将真相残忍地摆在她的面前，不断告诉她：
你是天命之人，陈迹接近你是为了活命。
楚染爱的太阳穴开始疼痛，一根麻筋连着四肢百骸，突突直跳，心脏也跟着泛疼。
“你没看出来，我就是天命之人吗？”
“啊……啊？”大仙的语调瞬间拔高，“我只觉得你命好，没想到你就是天命之人啊。”
怪了，天命之人怎么会是她这样的？
大仙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
在他眼里，楚染爱分明气数衰微，似乎即将面临什么大劫难，稍有差错便会堕入深渊。
这不应该是天命之人的命格。
天命之人应该是顺遂无忧的。
就算命中有劫难，也一定能度过，就像话本子中的主角，历经千难万险，终于登顶，功成名就。
这就是天命的偏爱。
它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楚染爱，百般思索之下，它还是选择了隐瞒。
难道是因为陈迹吗？
它想起两人似乎灵魂交融双修过，一定是陈迹的命格影响了她！
还真是可怕的短命鬼啊。
大仙情不自禁在心底感慨。
“那我也不能杀了你啊，这……”它苦思冥想，“没事，我帮你再找找，肯定还有其他人能代替你。”
怕楚染爱多虑，它又补充一句，“你是最好的那个，这世界上又不一定只有一个天命之人。”
天命也是很花心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