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各自的人生里,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我发现我真不是当医生这块料,我压根不想救他们,只想掐死他们。”
陈迹沉默着。
楚染爱发觉他的沉默,以为他还在生气,“怎么了,不就进个局子而已。”
“我没生气,我只是……有些难以开口。”
陈迹回想起白天里批阅的文件,抬眸,再次用熟悉的忧郁眼神看向楚染爱。
“抱歉,今天害你赔了几百万。”
“我会努力工作还钱的。”
楚染爱扯扯嘴角,“就你那么点儿工资,不收病人的礼,你打算不吃不喝到什么时候?”
她早就说了吧,陈迹比她还不讲理,而且已经不讲理到一种境界了。
只要犯了错,就会用一种无力、忧郁的眼神望着他。
明明错在他,他偏偏用这种眼神,让楚染爱心生愧疚。
“算了就零花钱了,我才不会因为赔钱这种小事,就跟你生气呢。”
见楚染爱不计较了,陈迹牵起二郎腿,冷酷道。
“那我们该谈谈你说我扫货的事儿了。”
楚染爱眼神闪烁,“你说什么?”
“谁是扫货?”
“我。”楚染爱快速回答,毫无尊严可言。
陈迹没见过比她还不要脸的人。
“你没尊严吗?”
“如果你出生在我的家庭,你也会像我一样。”楚染爱说道,“陈医生,你应该很了解原生家庭的痛才对。”
显然,单纯的陈医生并不理解他这句话的深意。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两人交谈之际,别墅的大门忽然打开。
雷厉风行,气势汹汹的两人推门而入,其中一人是楚染爱的父亲,沈先生。
另一个金毛洋鬼子浑身颤抖,尽可能把自己缩成一小团,跟在沈先生身后。
他看向楚染爱和陈迹,动了动嘴巴,疯狂暗示,“跑,快跑。”
跑什么?
陈迹头顶冒出了个问号。
却见,沈先生眸色暗沉,唇边泛起一个弧度,明晃晃地喜怒无常,让人心生恐惧。
简直比楚染爱,压迫感强了不止几倍。
“小爱,最近是不是闹的太过了呢?”
陈迹愣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才是楚染爱,开口道,“爸爸,你……先坐下喝口水?”
“喝水?”他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轻柔地扫过陈迹的耳畔,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喝水?”
“你瞧瞧你干了什么吧,需要我一一说明吗?”
“我……我不知道。”
陈迹看向楚染爱,发现楚染爱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完美融入了背景板。
靠,她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第一件事,你从你的查理叔叔那儿偷了把枪。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许你碰这些东西,更不许你去当什么黑手党。
这么大个人了,进局子丢不丢人,就你这样盖章当黑手党,我第一个崩了你个没用的废物。”
“什么,黑手党?”陈迹瞪大眼睛。
停停停,楚家不是白色家族吗?
黑手党和教父这种充满米国色彩的玩意,到底是怎么出现在他们的对话中的。
“第二件事,明知陈迹来者不善,你一直将他留在身边就算了,可你哪来的胆子陪他一起冒险?
他们玄学圈里,有数不清的方式能让你生不如死,魂飞魄散。”
“陈迹会保护我的。”陈迹回答,无比确信。
“呵呵呵。”沈先生冷笑起来,看向冷眼旁观的楚染爱,“小陈啊,你确定吗?”
楚染爱尴尬一笑,“不确定。”
daddy呀,我是小爱,陈迹在你对面挨骂呢。
“真是个没出息,不负责任的男人!”
陈迹:“……”
够了,楚染爱能不能别败坏他的名声了。
他根本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