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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慈母的试探,拙劣的谎言(1 / 2)

第233章:慈母的试探,拙劣的谎言

病房的空气,因为秦玉兰这句轻飘飘的问话,再一次变得粘稠。

刚才还满室飘香的鸡汤,此刻在沈铭的胃里,仿佛凝成了一块沉甸甸的铅。他能感觉到母亲的目光,不像之前那般锐利如刀,却像无数根细密的银针,无声地探入他的四肢百骸,试图寻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脸都白了。”秦玉兰的声音很平静,她伸出手,不是去摸他的额头,而是将他鬓角一缕被冷汗浸湿的头发拨到一旁,“是不是又在想工作上的烦心事?还是说……刚才那个电话,不是同事打来的?”

这个问题,像是一道精密的逻辑题。无论回答是或不是,都会引出下一轮更深层次的盘问。

沈铭的大脑飞速运转。他知道,此刻任何求助于模拟器的行为,哪怕是零点一秒的失神,都会被母亲敏锐地捕捉到。这是模拟器无法介入的战场,是他必须独自面对的“家事”。

他放下手里的汤碗,发出“当”的一声轻响。这个声音不大,却像一个信号,让他从刚才的被动中挣脱出来。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头,迎上母亲的目光,脸上露出一抹复杂而疲惫的苦笑。

“妈,您觉得,以我现在这情况,还有哪个小姑娘愿意大半夜给我打电话?”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将问题巧妙地抛了回去。这是一种示弱,也是一种坦诚。

秦玉-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继续往下说。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这副故作轻松的模样,往往是在掩盖更深的心事。

沈铭叹了口气,身体往后靠了靠,让自己陷进柔软的枕头里,眼神也随之变得有些飘忽,仿佛在回忆一件遥远又棘手的事情。

“还是青云镇那边的烂摊子。”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您还记得我之前跟您提过的土地流转吗?就是把村民的土地集中起来,租给企业搞特色农业。”

秦玉兰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当初为了这事,儿子没少在电话里跟她诉苦,说村民顾虑多,工作难做。

“事情是办成了,村民也拿到钱了,但总有后遗症。”沈铭揉了揉眉心,脸上的倦意更浓了,“刚才打电话的,是其中一个村的村干部。他跟我说,引进的那个农业公司,最近在用工和分红上,有点小动作,想克扣村民的钱。村里人不懂,就被他们糊弄过去了。这个村干部有点良心,但又不敢得罪公司,更不敢跟镇里的新领导反映,怕被穿小鞋,只能大半夜偷偷摸摸打电话给我这个‘前任’,问我该怎么办。”

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土地流转确有其事,后续可能出现纠纷也合情合理。他将神秘来电者,包装成了一个有良知却懦弱的基层干部,将一件涉及权力斗争的密报,降格为一桩基层经济纠纷的求助。

他刻意将自己的形象,从一个在县委办运筹帷幄的副主任,拉回到那个为村民利益奔走的“父母官”角色上。因为他知道,后者,才是母亲最能理解和接受的。

听完这番话,秦玉兰脸上的审视意味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意料之中的愤慨和心疼。

“我就知道!这些公司,没一个好东西!赚了钱就想翻脸不认人!”她骂了一句,随即又把矛头转向了儿子,“可这事现在也不归你管了啊!你人都调到县里了,还操着镇里的心。你当你是谁?救苦救难的菩萨吗?”

“我能怎么办?”沈铭苦笑更甚,“当初是我牵头办的事,是我跟村民拍着胸脯保证的。现在出了问题,人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我要是撒手不管,我这心里能过得去吗?”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动作牵动了后背的伤口,让他不由得“嘶”了一声,眉头紧紧皱起。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秦玉-兰心里的最后一丝疑虑,也在这声压抑的痛呼中烟消云散。她立刻紧张起来,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别动!又扯到伤口了是不是?你这孩子,就是死心眼!天下的事你一个人管得过来吗?”

她的语气虽然还是责备,但眼神里已经全是心疼。她拿起旁边的水杯,递到沈铭嘴边:“喝口水。这事你别管了,听见没有?让那个村干部直接去县纪委举报!你现在是病人,天大的事也得先养好身体!”

沈铭顺从地喝了口水,虚弱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妈。我就是……听着心里烦。您放心,我不会再瞎掺和了。”

一场惊心动魄的家庭审讯,终于以这种方式画上了句号。沈铭知道,自己暂时过关了。但他也清楚,这个用谎言筑起的堤坝,并不牢固。

秦玉-兰又陪着他坐了一会儿,絮絮叨叨地嘱咐了许多话,核心思想只有一个: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养伤。直到确认儿子真的显露出疲态,她才端着水杯,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准备去水房接点热水。

病房的门刚一关上,一直躲在走廊尽头拐角处、伸着半个脑袋偷听的王德发,立刻像只敏捷的狸猫,溜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对着沈铭竖起了大拇指,脸上是混杂着敬畏、崇拜和后怕的复杂表情。

“主任……不,沈哥!”王德发压低了声音,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您刚才那段……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我听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阿姨那气场,比我们县纪委的书记下来检查还吓人!您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还能编得这么……这么合情合理的?”

沈铭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什么叫编?那是基于现实的艺术加工。”

他确实累了。应对周立的阴谋,耗费的是智谋;而应对母亲的关爱,消耗的却是心力。后者显然更让他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