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感觉依旧微薄得可怜。
对着镜子调整好表情,她看了看时间,拉开房门。
陈遇周已经等在玄关,不知道等了多久。
他难得没有穿那身半永久焊死的西服,而是换了身剪裁完美的深色休闲服,正低头整理着刚戴上的腕表。
听见动静,抬眸望来。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从只堪堪掩住腿根的裙摆向上,扫到盈盈一握的纤腰,最终落在裸露了大片锁骨的前胸处。
眸色深沉,看不出情绪。
“怎么了?”姜鹿莓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摸了摸光洁的手臂。
陈遇周没说话,只是朝她招了招手。
她不明所以地走近,刚在他面前站定,他却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掠过她背后裸露的蝴蝶骨。
那里,有一小片暧昧的、尚未完全消退的淡红色印记。
是昨夜他失控时留下的。
姜鹿莓身体微微一僵,随着他的动作,某些昨夜的回忆,被唤醒。
耳根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
“加件披肩。”他收回手,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波澜,“今夜有雨,这样出门会冷。”
......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姜鹿莓有些不情不愿,嘟囔着:“哪有那么冷......”
陈遇周没反驳,只是那双桃花眼静静地看着她。
给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知道了。”
她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转身磨磨蹭蹭地回房,找了一条同色系的薄纱披肩搭在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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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夏桉跟主办方提前打好了招呼。
姜鹿莓挽着陈遇周的手臂,刚走进拍卖展时,就有专业的侍应生抬步上前,给他们带路:“三少,三少奶奶,拍卖会还有半小时开始,你们在长廊,先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她心不在焉,刚想开口拒绝。
又听见身旁的男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轻笑了声,“怎么没精神,身体不舒服?”
姜鹿莓唇角勉强勾起,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得体:“没关系,可能昨晚没睡好。”
重头戏,一般都留在拍卖会上。
外头的拍卖展,只是摆着一些平平无奇的展品。
她随意看了几眼,便兴趣恹恹。
唇瓣动了动,她刚想伸手拽一拽陈遇周的衣摆,提议先提前入场。
指尖触上衣角的瞬间,目光无意间扫过入口处一侧不甚起眼的展示墙。
她看见了一幅画。
脚步猛地顿住。
画面上,是一个穿着白色蓬蓬裙的小女孩,坐在花园的秋千上,仰着头,笑得无忧无虑。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金色光点。
画的右下角,贴着这幅画的名字:《稍稍》。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酸涩的热意,瞬间冲上眼眶。
她几乎是着了魔般,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看得更真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