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苏清颜正带着林太监往御膳房去,刚走到半路,就见御膳房的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苏主子,不好了!王总管说您让停了采买,现在御膳房没菜了,养心殿的公公正发脾气呢!”
苏清颜心里一沉——肯定是口谕传错了!她立刻加快脚步,赶到御膳房时,正撞见养心殿的太监在跟王总管争执。
“王总管,你是不是听错了?”苏清颜快步走进来,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我什么时候让你停了采买?我只让你整理账册,核查肉类和海鲜的采买!”
王总管一见苏清颜,像是见了救星:“苏主子,您可来了!是小张子传的口谕,说您让停了采买,我才敢停的啊!”
“小张子呢?”苏清颜追问。
小张子这时候也跑了回来,见苏清颜脸色不好,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主子,小的……小的传错了……”
“你怎么会传错?我明明跟你说的是核查账册!”苏清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
小张子哭着把李管事拦住他、误导他的事说了一遍:“是李管事跟我说,您是让停了采买,还说我要是传错了会惹您生气……小的一时糊涂,就信了他的话,求主子饶了小的吧!”
苏清颜听到“李管事”三个字,心里的火气终于压不住了——这李管事,先是拖延绸缎,现在又故意误导小太监,错传口谕,扰乱御膳房,简直是胆大包天!
“林太监,你立刻去把李管事带来!”苏清颜的声音冷得像冰,“还有,王总管,你现在立刻让人去采买,务必在未时之前把午膳送到养心殿,若是误了皇上用膳,你我都担待不起!”
王总管不敢耽搁,立刻让人去采买。林太监也快步跑出去找李管事。小张子还跪在地上哭,苏清颜看着他,心里又气又怜——这孩子也是被人利用了。
“起来吧。”苏清颜叹了口气,“这次是你糊涂,被人误导了。往后传口谕,若是有人跟你说我改了指令,你要先回来问我,不许再听信旁人的话。这次我不罚你,但下不为例。”
小张子连忙磕头谢恩,心里又愧又悔,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轻易信别人的话了。
没过多久,林太监就把李管事带来了。李管事一进御膳房,就看到苏清颜脸色铁青,心里顿时慌了,却还是强装镇定:“苏主子找老奴来,有什么事?”
“李管事,你可知罪?”苏清颜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故意误导小张子,错传我的口谕,导致御膳房停了采买,差点误了皇上的午膳,你说,你该当何罪?”
李管事脸色一白,连忙摇头:“主子冤枉啊!老奴只是跟小张子说了几句话,没误导他啊!是他自己传错了,跟老奴没关系!”
“没关系?”苏清颜冷笑一声,看向小张子,“小张子,你再跟李管事说说,他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小张子立刻把李管事当时的话复述了一遍,连李管事拍他肩、塞桂花糕的细节都没落下。李管事听得额头冒汗,却还想狡辩:“老奴那是跟他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真信了……”
“开玩笑?”苏清颜猛地一拍桌子,御膳房里顿时安静下来,“耽误皇上用膳,是开玩笑吗?扰乱宫务,是开玩笑吗?李管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是德妃娘娘的人,见我推行新制,碍了你的眼,就故意作乱,是不是?”
这是苏清颜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点出李管事和德妃的关系,李管事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苏清颜看着他,心里清楚,这一次,不能再留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