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苑的夜晚，寂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荒草的呜咽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更夫的梆子声。德妃蜷缩在冰冷的土炕上，身上盖着一床散发着霉味的破被子，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的破洞。
自从被废为庶人，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哭闹，不再嘶吼，甚至很少说话。每日只是呆呆地坐着，要么望着高墙，要么望着屋顶的破洞，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这具躯壳。
那个唯一跟随她的小宫女，名叫春桃，看着她日渐憔悴，心里既害怕又同情。她试图跟德妃说说话，给她讲讲外面的事，却总是被无视。
“娘娘，今日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春桃小心翼翼地问。
德妃没有理她，依旧望着屋顶。
春桃叹了口气，转身想去打水。就在这时，德妃忽然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外面……有什么消息吗？”
春桃愣了一下，连忙回头：“没……没什么消息。就是听说，苏贵人最近很得宠，皇上经常去永和宫。”
“苏清颜……”德妃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那空洞的眼神瞬间被仇恨填满，“她倒是得意了。”
“娘娘，您别想那么多了。”春桃劝道，“好好保重身体要紧。”
“保重身体？”德妃冷笑一声，“我现在这个样子，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她猛地坐起来，眼神疯狂，“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能让那个贱人得意！我要让她死！我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春桃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几步：“娘娘，您……您别这样……”
“我要让她死！”德妃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疯狂的杀意，“她毁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毁了她！我要让她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忽然，她停了下来，看向春桃：“你……你想不想出去？想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