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流霞笺的证据后，苏清颜并没有立刻去向康熙禀报。她知道，仅凭这一点，还不足以彻底击垮德妃的阴谋。她需要更多的证据，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让德妃和她的党羽再无翻身之地。
“小柱子那边有消息了吗？”第二日一早，苏清颜就问容嬷嬷。
“还没有。”容嬷嬷摇头，“那个做伪证的宫女是翊坤宫的老人，嘴很紧，小柱子还在盯着她的家人，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苏清颜点点头：“让他尽快。我们只有不到两天时间了。”
她走到桌前，看着那几张流霞笺和情诗碎片。德妃用流霞笺伪造情诗，这是铁证。但她还需要证明，刘嬷嬷是故意在假山处“发现”这些碎片的，那个宫女说的“目击”也是假的。
“御花园假山附近，平时有谁在那里当值？”苏清颜忽然问道。
“应该是些粗使太监和宫女，负责打扫落叶、修剪花草之类的。”容嬷嬷想了想，“奴才去问问？”
“嗯。”苏清颜点头，“去查一下，谣言传出来的那天，也就是刘嬷嬷‘发现’情诗碎片的前一天，是谁在假山附近当值。”
容嬷嬷立刻去了。苏清颜则坐在窗前，梳理着整个事件的脉络。德妃的计划很周密：先散播谣言，动摇人心；再抛出伪造的情诗碎片，作为“铁证”；最后让心腹宫女做伪证，形成人证物证俱全的假象。若不是她发现了流霞笺的破绽，恐怕真的要被冤枉了。
但百密一疏，德妃还是忽略了一些细节。比如，负责打扫的太监宫女，很可能会看到刘嬷嬷在假山附近鬼鬼祟祟。
果然，不到两个时辰，容嬷嬷就带着一个瘦小的太监回来了。那太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低着头，瑟瑟发抖，显然是吓坏了。
“主子，这是小禄子，那天正好在假山附近打扫。”容嬷嬷介绍道。
苏清颜温和地对小禄子说：“你别怕，我不会为难你。我只问你，那天你在假山附近打扫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比如……翊坤宫的刘嬷嬷？”
小禄子犹豫了一下，偷偷看了看容嬷嬷，又看了看苏清颜，最后低下头，小声道：“回……回贵人，奴才那天确实看到刘嬷嬷了。”
“哦？什么时候看到的？她在做什么？”苏清颜追问。
“大概是……是下午申时左右。”小禄子回忆道，“奴才正在打扫假山后面的落叶，看到刘嬷嬷鬼鬼祟祟地在假山附近转悠，手里还拿着个东西，塞到了石缝里。奴才当时觉得奇怪，但不敢多问，就悄悄走了。”
“她塞到石缝里的，是不是和这个差不多？”苏清颜拿出一片情诗碎片。
小禄子眼睛一亮：“对对对！就是这个！当时离得远，没看清是什么，但看着就像几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