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刺破云层,西境临时堡垒外的草原就被一阵震天的呐喊撕开了宁静。黑铁部落的族人如潮水般涌来,三架铁制攻城锤在八匹壮马的牵引下,碾过沾满晨露的青草,朝着堡垒的方向步步逼近。锤头是包裹着厚厚铁皮的大圆木,表面还布满了凸起的铁刺,看起来狰狞又沉重。铁狂一马当先,他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疤痕,手里的铁制长刀在晨光中闪着冷冽的寒光,身后的族人个个穿着粗糙的铁制胸甲,甲片碰撞发出 “叮叮当当” 的声响,气势汹汹得像是要将整个堡垒吞噬。
城墙上,那时站在最高处的了望台旁,手里握着赤牙连夜赶制的合金剑。这把剑比之前的款式更修长,刃口经过反复锻打,泛着淡淡的青芒,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却又不失灵活。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冲来的黑铁部落大军,声音沉稳有力:“准备战斗!守住堡垒,就是守住我们的路网和家园!”
城墙上的族人早已严阵以待。蛮石部落的族人个个膀大腰圆,手里握着加厚的铁制盾牌和合金矛,盾牌上还残留着之前演练时的划痕,却依旧坚固如初;山岩部落的族人则将身体贴在城墙的射击口后,手里的铁制短矛蓄势待发;树栖部落的弓箭手们搭箭上弦,弓弦拉得满满的,箭尖对准了越来越近的骑兵,他们的手臂因为常年攀爬树木而格外有力,眼神专注得像是在瞄准林间的猎物;城墙下,风牧、黑风部落的骑兵们列队整齐,马匹不安地刨着蹄子,骑手们握紧了铁制马刀和合金矛,缰绳在手,随时准备冲锋;河泽、溪木部落的族人则推着十架铁制投石器,投石器的支架用粗壮的原木打造,上面缠着坚韧的韧藤,石弹是精选的巨石,外面还裹着一层薄铁,杀伤力倍增。
黑铁部落的投石器率先发难。十几个族人合力拉动杠杆,一块块磨得光滑的巨石带着呼啸声朝着堡垒砸来。“举盾!” 蛮熊的大嗓门在城墙上回荡,他率先举起自己的铁制盾牌,族人们立刻跟着行动,密密麻麻的盾牌在城墙上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屏障。“铛铛铛 ——” 巨石撞击盾牌的巨响此起彼伏,震得人耳膜发疼,有些力气小的族人被震得手臂发麻,却依旧死死攥着盾牌不肯松开。巨石被盾牌挡开,重重砸在城墙下的空地上,扬起漫天尘土,只有少数碎石溅落在城墙上,留下浅浅的凹痕,根本无法对堡垒造成实质性伤害。
“他们的铁制攻城锤来了!” 城墙上的哨兵高声呼喊,声音里带着一丝急促。三架攻城锤已经逼近到堡垒门前不足五十步的地方,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锤头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轰隆!” 第一架攻城锤狠狠撞在堡垒的木门上,木门剧烈晃动,门板上的木纹瞬间裂开,门上的木闩发出 “咯吱咯吱” 的呻吟,险些断裂。
“按计划来,不要慌!” 那时抬手一挥,语气里的镇定感染了每一个族人。城墙上的投石器立刻开始反击,赤牙亲自操控最中间的一架,他眼神专注,瞄准了其中一架攻城锤的木架,猛地松开手中的韧藤。合金打造的石弹带着风声飞出,比黑铁部落的普通巨石更沉、更锋利,像是一颗流星般精准地砸中了攻城锤的木架。“咔嚓” 一声脆响,木架应声断裂,攻城锤失去平衡,轰然倒地,压伤了两匹牵引的马匹,马匹发出痛苦的嘶鸣。
山岩部落的石坚早已带着族人在城门内侧忙碌多时。他们按照小木和他一起设计的 “三重锁” 方案,加装了三道粗壮的铁制插销。这种插销一端缠着坚韧的韧藤,另一端固定在城墙的石桩上,只要外面传来撞击力,内侧的族人就能借着冲击力将插销死死卡住,让木门变得坚不可摧。“再加把劲,顶住!” 石坚额角冒汗,和十几个族人一起死死顶住插销,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木门在第二次撞击下虽然晃动得更厉害,却始终没有被攻破,反而因为插销的作用,变得越来越稳固。
铁狂看着倒地的攻城锤,又看着纹丝不动的城门,顿时勃然大怒。他挥舞着手里的铁制长刀,朝着身后的族人嘶吼:“骑兵冲锋,爬城墙!我就不信攻不破这破堡垒!” 五十多个骑兵立刻散开,分成两队,朝着堡垒两侧的城墙缺口冲去。他们手里的铁矛前端磨得锋利,试图借着马匹的冲力勾住城墙边缘,然后攀爬上去。
“放箭!” 木灵一声令下,树栖部落的弓箭手们齐齐放箭。三棱形的合金箭头穿透力极强,远超黑铁部落的普通石箭。那些看似坚固的粗糙铁甲,在合金箭头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轻易就被刺穿。几个冲在最前面的骑兵中箭落马,箭头深深嵌入身体,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青草。剩下的骑兵见状,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避开箭雨,进攻的节奏被彻底打乱。
就在这时,另外两架攻城锤再次发起冲击,“轰隆” 一声巨响,木门上的裂缝又扩大了几分,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脱落木屑。铁狂站在远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再过两锤,这破木门就塌了!到时候,把里面的人全部杀了,抢走他们的合金配方和铁矿!”
城墙上的小木急得满头大汗,他趴在城墙边缘,死死盯着那两架疯狂撞击城门的攻城锤,小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他之前跟着石坚加固城门时,就担心攻城锤的冲击力太大,特意琢磨了好几天防御的办法,现在看到城门快要撑不住,心里比谁都着急。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攻城锤牵引的马匹身上,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朝着石坚大喊:“石坚首领,快用我们之前准备的‘铁齿绊索’!”
这 “铁齿绊索” 是小木连夜赶制的新发明。他用树栖部落提供的最坚韧的韧藤编织成长索,每隔半尺就用赤牙赶制的小型铁制尖刺固定在韧藤上,尖刺朝外,锋利无比。绊索的一端系在城墙内侧的石桩上,另一端垂到城门两侧的草丛里,用干草和落叶伪装起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石坚听到小木的呼喊,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挥手示意身边的族人:“快,放下绊索,拉紧!”
几个山岩部落的族人立刻行动,悄悄将垂在草丛里的绊索拉起来,调整好角度,只等攻城锤再次靠近。当第二架攻城锤在铁狂的催促下,朝着城门发起第三次冲击时,小木趴在城墙边,眼睛死死盯着马蹄的位置,突然大喊:“拉!”
族人们猛地拽动手中的韧藤,隐藏在草丛里的铁齿绊索瞬间弹起,像一条带着獠牙的毒蛇,死死缠住了攻城锤牵引马匹的前腿。铁制尖刺深深扎进马腿的皮肉里,马匹受痛,发出凄厉的嘶鸣,疯狂地挣扎起来,前腿一软,纷纷倒地。攻城锤失去了牵引力量,轰然瘫在原地,再也无法前进半步。剩下的一架攻城锤见同伴出事,顿时停在了原地,牵引的马匹变得焦躁不安,不停地刨着蹄子,不敢再往前迈步。
“就是现在!” 那时拔剑出鞘,声音里带着一丝激昂,“骑兵出击,绕后包抄!”
堡垒的城门缓缓打开,沉重的木门在铁制滑轮的作用下,只需要几个族人就能轻松推动。风牧、黑风部落的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马蹄扬起漫天尘土。黑煞一马当先,他曾经也是掠夺部落的首领,深知这种冲锋的要领。他手里的合金剑挥舞得虎虎生风,与黑铁部落的铁制长刀碰撞在一起。“铛!” 一声脆响,黑铁部落的铁制长刀因为工艺粗糙,韧性不足,直接被合金剑劈出一道缺口,而合金剑却毫发无损。“你们这些粗制滥造的破铁,也配和我们联盟的合金武器比?” 黑煞冷笑一声,手腕一转,合金剑顺势划过,直接刺穿了对方的铁甲,那个黑铁部落的族人惨叫一声,倒在了马下。
风烈带着另一队骑兵绕到黑铁部落的后方,他们早就在那里布置了大量的普通绊马索。看到黑铁部落的阵型大乱,风烈立刻下令:“放下绊马索!” 早已准备好的族人猛地拉起韧藤,黑铁部落的骑兵们猝不及防,纷纷被绊倒,人和马滚作一团,惨叫声、马蹄声、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黑铁部落腹背受敌,顿时陷入了混乱。没有了攻城锤的威胁,城墙上的族人也发起了猛攻。树栖部落的弓箭手不停地放箭,合金箭如雨点般落下,黑铁部落的族人一个个中箭倒地;蛮石、山岩部落的族人则从城墙上扔下巨石和燃烧的干草,巨石砸伤了不少人,燃烧的干草则点燃了黑铁部落携带的帐篷和物资,浓烟滚滚,呛得他们难以呼吸。
铁狂看着溃败的族人,脸上的狰狞渐渐被不甘取代。他知道,今天这场战斗已经输了。联盟的防御太坚固,武器太锋利,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铁齿绊索,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再打下去,只会让自己的族人伤亡惨重。他咬了咬牙,狠狠一挥长刀,朝着身后的族人嘶吼:“撤!快撤退回黑铁山!”
黑铁部落的族人如蒙大赦,纷纷丢掉手里的武器,朝着西边的黑铁山方向狼狈逃窜。有些受伤的族人跟不上大部队,只能躺在地上哀嚎,最终被联盟的族人俘虏。风烈想要带人追击,却被那时拦住:“不用追了,穷寇莫追。我们的目的是守住堡垒和路网,不是赶尽杀绝。”
战斗结束后,城墙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族人们互相拥抱,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蛮熊一把将小木抱了起来,高高举过头顶,大笑着说:“这小子的铁齿绊索太厉害了!要是没有这东西,城门说不定真被攻破了!你真是我们联盟的小功臣!” 小木被举得高高的,小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手里还攥着那根用来操控绊索的韧藤 —— 这根不起眼的绳索,在关键时刻成了破解攻城锤的关键。
老医者带着岩羊部落的族人匆匆赶到战场上,他们背着装满草药和绷带的兽皮袋,立刻开始救治受伤的族人。草甸部落的族人则抬着热气腾腾的麦粥和奶酪,分给每一个参与战斗的族人,让大家补充体力。河泽、溪木部落的族人拿着工具,开始修复受损的城门,他们将断裂的木板拆下,换上新的粗壮原木,再用铁制铆钉加固,让城门比之前更加坚固。
那时站在城墙上,望着黑铁部落逃窜的方向,眉头却没有完全舒展。他知道,铁狂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这次失败只会让他更加不甘心,肯定还会卷土重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趁胜加固防线,彻底断绝他们反扑的可能。” 那时转身对身边的各部落首领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三件事:一是加深加宽堡垒外的壕沟,二是将缴获的黑铁重新锻造成武器和防御装备,三是扩大巡逻范围,严密监视黑铁山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