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粟地的垄沟,小禾就蹲在田埂上,眉头微微皱着。她手里捏着一根被风吹断的粟苗,嫩绿的茎秆断口处还沾着露水 —— 昨天傍晚的阵风有点大,好几垄刚长到半尺高的粟苗被吹得东倒西歪,有些细嫩的茎秆直接断了,露出里面发白的芯。沙禾蹲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根细木杆,正小心翼翼地把歪倒的粟苗扶起来,用木杆轻轻支撑住:“小禾姐,这粟苗太嫩了,风一吹就倒,要是再刮大点的风,怕是要断不少。”
小禾点点头,把断苗放在旁边的藤筐里 —— 这些断苗虽然不能再长,但晒干了能喂部落里的几只小兽。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部落聚集地,那里传来石凿敲击的声音,阿山和沙木应该已经在石棚里忙活了。“要是有个趁手的工具,能把长得太密的粟苗剪一剪,剩下的苗长得壮实些,说不定就能扛住风了。” 她小声念叨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断苗的茎秆,脑子里想着以前用石刀修剪粟苗的场景 —— 石刀太钝,一剪就把苗压断,根本没法精准修剪。
这时,那时和阿果走了过来。阿果手里拿着杨木板,正低头记录着什么,看到小禾手里的断苗,停下脚步:“小禾,怎么这么多断苗?是风刮的吗?”
小禾站起身,把断苗的事说了一遍,又提起想剪苗的想法:“阿果姐,你说要是有个比石刀快的工具,能像割粟穗那样,一下就能把多余的苗剪掉,该多好啊。”
那时蹲下身,拿起一根断苗看了看,又摸了摸粟苗的密度:“确实,苗太密了,养分不够,长得细弱,风一吹就断。你想要的工具,我大概知道怎么弄,等下忙完箭头的事,就试试做一个。” 他转头对阿果说:“你记一下,粟苗因密生、风大断损,需制作‘剪苗工具’,待箭头制作完成后启动。”
阿果点点头,在杨木板上快速记录:“晨,粟地风损苗,小禾言苗密风脆,需剪苗工具。那时许之,待箭头毕后制。沙禾扶倒苗,用木杆支之,欲减损。”
几人正说着,阿平从东边的狩猎场跑过来,满头大汗,手里的铜铁矛杆上还沾着点血迹 —— 这是阿山前几天刚改进的铜铁矛,矛尖磨成了尖弧形,握柄缠了防滑藤条,比之前的更趁手。“阿石哥!阿果姐!我们刚才在东边林子里遇到了一群鹿,可惜石箭头太钝,射在鹿身上只划了个小口子,让它们跑了!这铜铁矛戳中了一只小鹿的腿,可箭头没跟上,还是让大鹿把它带跑了!要是有更锋利的箭头,肯定能射中!”
阿平的话正好说到了那时的心里。前几天部落的狩猎队就反映,石箭头要么太脆,一碰到硬东西就崩,要么太钝,穿透力不够 —— 虽然部落已经有了铜铁矛(用于近距离冲锋),但远程狩猎的箭还在用石箭头,每次狩猎都要浪费不少箭,还很难打到大猎物。现在沙部落的威胁暂时缓解,部落的粮食储备也够,但狩猎获得的兽肉和兽皮还很紧缺,确实需要把 “远程箭头” 也升级成铜铁材质,和铜铁矛形成 “近远配合” 的狩猎体系。
“正好,我今天就想做铜铁箭头。” 那时站起身,对阿平说:“你去叫阿山和沙木,让他们把石棚里的黑沉石碎块都搬出来,再准备好陶盘和熔窑,我们今天就开工。这铜铁矛虽然好用,但远程还得靠箭,箭头不改进,狩猎效率还是上不来。”
阿平眼睛一亮,转身就往石棚跑,嘴里喊着:“阿山哥!沙木哥!阿石哥要做铜铁箭头了!以后我们狩猎,近的用铜铁矛戳,远的用铜铁箭射,肯定能打到更多猎物!”
那时和阿果、小禾、沙禾一起往石棚走。路上,小禾还在惦记着剪苗的工具:“阿石哥,你说的剪苗工具,是不是和镰刃差不多?就是小一点,能剪细苗就行。”
“有点像,但要更灵活,得能单手操作,还得有两个刃,像人的手指一样,一合就能剪断。” 那时一边走一边解释,脑子里已经有了大概的形状 —— 两片铜铁刃,中间用一根铜钉铰接,一端做个握柄,这样开合起来就能剪断细枝和粟苗。
阿果在旁边补充:“要是能做出来,不仅能剪粟苗,还能剪藤条和兽皮,林苗姐做草药包的时候,用石刀割兽皮总是割不整齐,有了这个工具肯定方便多了。上次阿山改进铜铁凿的时候,不是剩了些薄铜片吗?正好用来做刃。”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石棚。阿山和沙木正在搬黑沉石碎块 —— 这些是前几天从青林部落换来的,比之前的质地更纯,熔出来的铜铁更结实。听到阿平说要做铜铁箭头,都很兴奋。沙木手里还拿着一把刚磨好的铜铁凿,是前几天跟着阿山学做的,刃口磨得很锋利:“阿石哥,铜铁箭头怎么做?是不是和镰刃一样,先熔浆再倒模?上次做铜铁矛的模子我们还留着,能不能改改用来做箭头?”
“差不多,但箭头比镰刃小,模子要更精细,和矛尖的形状也不一样。” 那时走到石棚中央的空地上,用炭笔在石板上画了个箭头的形状 —— 前端尖,两侧有刃,尾端有个小槽,用来绑定箭杆。“你看,箭头要做成这个样子,前端尖是为了穿透力,两侧有刃能扩大伤口,尾端的槽是为了把箭头牢牢绑在箭杆上,不容易掉。铜铁矛的模子太粗,得重新刻细一点的。”
阿山蹲在石板旁,仔细看着画出来的箭头:“这个形状不难,就是模子的槽不好刻,这么小的尺寸,得用最细的石条。” 他转头对沙木说:“你去把上次磨铜铁矛剩下的细石条拿来,就是能刻矛尖凹槽的那种,我们先刻模子,模子做好了才能熔浆。”
沙木应声跑开,阿平则去找箭杆 —— 部落里有不少干透的桦木杆,粗细正好适合做箭杆,就是需要削得更光滑,尾端还要刻个小槽,用来挂弓弦。小禾和沙禾则帮着清理石棚里的杂物,把熔窑旁边的柴草堆得更整齐,方便等下烧窑 —— 上次烧铜铁矛时,就是因为柴草堆得乱,差点让窑火断了一次。
阿果蹲在石板旁,看着那时用炭笔修改箭头的尺寸,忍不住问:“箭头做多大合适?太大了重,射不远;太小了又没威力,和铜铁矛的尖比起来,哪个更锋利?”
那时想了想,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大概三寸长,一寸宽,比铜铁矛的尖窄一半,这样重量刚好,既能射远,又有穿透力。尾端的槽要深半寸,宽三分,刚好能把箭杆卡进去,再用浸过树汁的藤条绑紧,比铜铁矛的握柄还牢固。” 他一边说,一边在石板上标注尺寸,阿果则在杨木板上记录下来,顺便画了个简单的箭头示意图,旁边写着 “三寸长,一寸宽,尾槽半寸深,刃口薄于铜铁矛尖”。
没过多久,沙木拿着细石条回来了,阿山接过石条,开始在一块硬石上刻模子。细石条很锋利,阿山的手很稳 —— 上次做铜铁矛时,他就练过刻细槽,这次刻箭头模子更熟练,一点点地刻出箭头的形状,尤其是尾端的小槽,刻得又深又整齐,正好符合那时的要求。沙木蹲在旁边看着,时不时递过磨石,帮阿山磨一磨石条的刃口:“阿山哥,你刻得真快!上次刻铜铁矛的模子,你刻一个要半天,这次半个时辰就快刻完了。”
阿山笑了笑:“熟能生巧嘛,上次做矛模子是第一次,现在刻得多了,手感就来了。你也试试,刻个小的,以后做箭头你就能独当一面了,就像你上次帮我改铜铁凿的握柄那样。” 他把一根细石条递给沙木,让他在旁边的石块上练习刻槽。沙木学得很认真,虽然一开始刻得歪歪扭扭,但慢慢找到了感觉,刻出来的槽越来越规整 —— 他想起上次改进铜铁凿时,那时说的 “顺着受力方向刻”,这次刻箭头槽也用了这个法子,果然顺畅多了。
阿平也找来了十几根桦木杆,正用石刀削着箭杆的前端,准备等箭头做好了就绑上去。林树这时也来了,他前几天跟着阿平学狩猎,进步很快,今天听说要做新箭头,特意过来帮忙:“阿平哥,我来帮你削箭杆吧!你教我怎么削才能让箭杆和铜铁矛的杆一样直?上次我削的杆,射出去总是偏。”
阿平很高兴,把手里的石刀递给林树:“削的时候要顺着木纹削,每削几下就把箭杆放在地上滚一滚,看看直不直,不直的地方再修 —— 就像阿山哥做铜铁矛杆时那样,要让杆身均匀,不然受力不均就会偏。尾端的槽要刻在正中间,比铜铁矛的握柄槽浅一点,刚好能挂住弓弦就行。” 林树点点头,按照阿平说的方法削起来,虽然速度慢了点,但削出来的箭杆很直,比阿平第一次削的好多了 —— 他偷偷摸了摸旁边放着的铜铁矛杆,学着那个弧度来调整自己的削法。
太阳升到头顶时,阿山终于刻好了三个箭头模子,沙木也刻好了一个小一点的,虽然不如阿山的精致,但也能用。那时检查了一下模子,满意地点点头:“好,现在开始熔浆。阿山,你负责烧窑,温度要和做铜铁矛时一样,保持在能熔黑沉石的程度,别太高,不然铜铁会脆;沙木,你负责把黑沉石碎块放进陶盘里,每个陶盘放十块,和上次做矛时的量一样,别放太多,不然熔不均匀。”
阿山和沙木齐声应着,开始准备熔浆。阿山往熔窑里添了不少干柴 —— 都是上次做铜铁矛时剩下的硬木柴,耐烧,火力稳定。点燃后,窑里的温度慢慢升高,没多久就冒出了黑烟,和上次熔矛时的景象一模一样。沙木则把黑沉石碎块小心翼翼地放进陶盘里,每个陶盘都放得不多不少,正好十块 —— 他记得阿山说过,这个量熔出来的铜铁浆,刚好能填满一个矛模,现在箭头模子小,说不定能填两个。
小禾和沙禾则帮着往窑里添柴,保持窑火的温度,阿果则在旁边记录着熔浆的过程:“午,阿山刻箭头模子三,沙木刻一,皆仿铜铁矛尖细刻。始熔黑沉石,阿山烧窑如制矛时,沙木置碎块于陶盘,每盘十块。小禾、沙禾添柴,保窑温如前。”
熔浆的过程需要耐心,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陶盘里的黑沉石碎块终于熔化成了暗红色的浆体 —— 和上次做铜铁矛时的浆色一样,说明温度正好。阿山用长木夹把陶盘从窑里夹出来,小心地倒进箭头模子里。熔浆倒进模子的瞬间,发出 “滋滋” 的声音,冒出一股白烟,很快就填满了整个模子 —— 果然像沙木猜的那样,一个陶盘的浆,正好填了两个箭头模子。那时提醒道:“别着急,等熔浆凉透了再脱模,和铜铁矛一样,凉透了才够硬,不然箭头会变形,就像上次阿平不小心碰掉的那个矛尖一样。”
趁着熔浆冷却的时间,那时想起了小禾说的剪苗工具,于是找来了两块薄铜铁片 —— 这是前几天做铜铁矛剩下的边角料,比做矛尖的铜铁薄一点,但足够锋利,正好适合做剪刀的刃。他用石刀把铜铁片剪成两片一样的形状,都是一端宽一端窄,宽的一端做握柄,窄的一端做刃口。然后在两片铜铁片的中间钻了个小孔,用一根铜钉穿过去 —— 这根铜钉是从坏了的铜铁工具上拆下来的,刚好能用,轻轻敲了敲,让两片铜铁片能灵活开合。
“这就是剪苗的工具,叫‘铜铁剪刀’。” 那时把做好的剪刀递给小禾,“你试试,能不能剪断粟苗的茎秆,比用石刀剪铜铁矛的绑藤条还方便。” 小禾接过剪刀,有点好奇地开合了几下,感觉很灵活。她走到旁边的粟地里,拿起一根细弱的粟苗,用剪刀的刃口轻轻一合,“咔嚓” 一声,粟苗的茎秆就被整齐地剪断了,比用石刀剪藤条快多了 —— 以前剪铜铁矛的绑藤条,石刀要来回割好几下,现在剪刀一下就行。
“太好用了!” 小禾兴奋地说,“这样剪苗又快又整齐,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石刀把苗压断了!刚才我还看到林苗姐在愁怎么剪草药,这个给她用正好,比她用石刀割铜铁矛的旧绑带还方便。”
阿果走过来,看着剪刀,眼里满是惊讶:“这工具真方便,上次我帮阿山缠铜铁矛的握柄,用石刀剪藤条总是剪不齐,有了这个,肯定能剪得很整齐。”
那时笑了笑,对阿果说:“你记一下,制作‘铜铁剪刀’,用铜铁矛边角料制刃,铜钉铰接,可剪粟苗、藤条、兽皮,用于农耕与草药制作,比石刀高效三倍。” 阿果点点头,赶紧在杨木板上记录下来,还画了个剪刀的示意图,旁边标注 “用铜铁矛余料制”。
林苗这时正好提着草药篮过来,看到小禾手里的剪刀,有点好奇:“小禾,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看起来比我上次剪铜铁矛绑带的石刀好用。” 小禾把剪刀递给林苗,告诉她这是那时做的铜铁剪刀,能剪兽皮和草药。林苗试着用剪刀剪了几片草药的叶子,叶子被整齐地剪下来,比用石刀割绑带方便多了:“太好了!上次我给受伤的青壮绑铜铁矛的伤口时,用石刀割兽皮总是割不整齐,用这个剪刀,很快就能剪好。”
就在这时,石棚里传来阿山的喊声:“阿石哥!箭头凉透了,可以脱模了!和铜铁矛的硬度差不多!” 几人赶紧回到石棚,阿山和沙木正在小心翼翼地把箭头从模子里取出来。脱模后的箭头呈暗红色,前端尖,两侧有刃,尾端的槽很整齐 —— 和那时画的形状一模一样,摸起来的硬度也和铜铁矛尖差不多。阿山用细石磨了磨箭头的刃口,箭头顿时变得锋利起来,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比铜铁矛的尖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