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命令，直指核心，断绝根基。
“否则…”
韩立的话语微微一顿，那平静的目光似乎扫过了墨渊艰难支撑的雷神臂，扫过了地下墨城那无数在威压下瑟瑟发抖的序列生灵，最终，再次定格在墨渊那双充满不屈与疯狂的眼眸上。
“天罚之下…”
“我亦难救。”
最后四字，平淡依旧，却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仿佛来自更高维度的…漠然。
那不是威胁，而是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如同告知蝼蚁，洪水将至，若不离开蚁穴，即便神明路过，也不会伸手捞起湿透的草屑。
话音落下，天地间的威压骤然再增数分！
咔嚓！
地下墨城边缘，一处岩壁终于承受不住，崩裂开巨大的缝隙！
数只弱小的工蜂无声无息地爆体而亡！
就连墨渊，都猛地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金色的血液，雷神臂上的光芒剧烈闪烁！
韩立的身影，开始缓缓变淡，如同水墨浸入虚空，即将带着那缕诛仙剑虚影一同离去。
他似乎已经说完了该说的一切，给予了最后的选择机会。
至于对方如何选，与他无关。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的压力，所有的抉择，所有的恐惧与不甘，在这一刻，如同亿万座大山，轰然压在了墨渊一人的肩头！
解散用无数心血、牺牲、资源堆砌起的王朝？
自毁通往力量巅峰的唯一依仗魔瓶？
然后像丧家之犬一样，祈求在这即将到来的天罚中，那渺茫的、“难救”的生机？
不！
绝不！
就在韩立身影即将彻底消散的前一瞬！
墨渊猛地抬起了头！
暗金色的瞳孔深处，混沌灰芒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疯狂燃烧，那不是疯狂，而是一种超越了疯狂的、绝对的冰冷与…亵渎！
他艰难地、一字一顿地，从几乎被威压碾碎的胸腔里，挤出了嘶哑却斩钉截铁的回答：
“天…要罚我…”
“我便…撕了这天！”
“你的…人情…”
“我…不…需…要！”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叛逆！
韩立那即将消散的身影微微一顿，似乎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但瞬间便恢复平静，彻底消失无踪。
那恐怖的天地威压和诛仙剑虚影的气息，也随之潮水般退去。
空间恢复流动，声音重新出现。
但地下墨城，却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沉的死寂。
所有序列生灵都“听”到了主人的回答。
对抗…天道？
墨渊擦去嘴角的金血，雷神臂死死握紧，跳跃起压抑到极致、却无比坚定的电弧。
他没有看任何下属，冰冷的命令已然响彻每一个灵魂
“计划…不变！”
“备战…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