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具体的形态,只有流淌的、代表着不同命途的色光带,以及几道仅仅是存在,就足以让令使都感到自身渺小的宏伟意志。
“bravo!一场伟大的诞生!连星神都成了捧场的观众,这乐子值得开一瓶珍藏的星云!”欢愉·阿哈那标志性的、充满戏谑与浮夸的声音第一个响起,仿佛在众人的意识中直接点燃了烟花。一道扭曲变幻、充满乐趣的虚影在最活跃的位置跳动。
紧接着,其他星神的意志也相继投注而来。
一道燃烧着毁灭火焰、带着无尽憎恨的视线扫过,主要落在天霆号上,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沉音节:“…哼。”这是毁灭·纳努克的短暂一瞥。
锐利如箭的目光锁定凌曜,带着认可与一丝好奇:“你的箭,总能射中正确的目标。此物…很有趣。”巡猎·岚的声音直接而冰冷。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质询着,带着高度的警惕:“逻辑演算:未知变量+1。评估:对既定命途构成潜在干扰。提问:创造者,你的终极目的?”智识·博识尊的推演光芒不断闪烁。
一道温和、慈悲,充满了生命气息的意志降临,祂带来了一片闪烁着记忆光芒的碎片,以及一个口信:“世界的痛苦需要疗愈,生命的奇迹应予繁衍。此为‘她’的祈愿与世界的请求,请您聆听。”丰饶·药师的声音如同春风,传达着来自世界树意志的信息。
随后,一道巨大的琥珀色虚影短暂浮现,确认无碍后,发出沉闷如星核撞击的声音:“…无碍。继续。”存护·克里珀随即消失,回归祂永恒的筑墙伟业。
一片区域的光线彻底消失了一瞬,然后又恢复,虚无·Ix甚至未曾显形,便已漠然离去。
凌曜与这些星神意志的交流,使用的是一种超越了凡俗语言,直接进行概念传递的“神灵语”。在云璃、黑塔等人看来,只能看到凌曜平静地站立在那里,与那些无法直视的宏伟存在进行着无声的交流,空间因他们的“对话”而产生细微的波纹和扭曲,却连一个音节都无法捕捉和理解。
片刻之后,星神们的意志如潮水般退去。命途狭间的景象消散,众人重新回到了铸星之间。
刚一回归,大黑塔就第一个冲到了凌曜身边,脸上满是科研者的兴奋与不满交织的表情:“喂!刚才那些‘规则’的流动形式,还有你们交流时引发的信息扰动态,你必须找个时间让我详细记录!这超越了目前已知的所有能量模型!”
云璃则温柔地拉住了求知欲旺盛的大黑塔,对凌曜轻声道:“夫君,如果是不方便我们知道的话,可以不必说的。”她的善解人意,让原本也想上前询问的普瑞赛斯停下了脚步,只是用那双充满智慧与期待的眼睛望着凌曜。
凌曜看着她们,笑了笑,安抚道:“这情报确实有些重量级,所以不方便你们知道。”他眼神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似乎对世界意志通过药师传话而非亲自现身略有思量,但并未点破,“不过,我可以提示你们,是一个拥有庞大世界气运的‘配角’,在世界树的意志下,对我提出了请求,让‘她’复活,并需要我安排一个‘剧本’。”
“世界树意志?剧本?”
飞霄和李柚巴对这些充满“专业名词”的新鲜概念感到惊叹。
普瑞赛斯和黑塔则立刻陷入了小声而快速的交流,讨论着“世界树”这种高位格存在居然会向凌曜“申请”,还用“剧本”这种方式。
阎魔爱偏着头,低声自语:“‘她’……一个女孩的灵魂么……”职业病已然发作。
阿尔图罗的注意力却更多地放在那被星神围观过的天霆号上,眼中闪烁着痴迷的光彩:“……多么宏伟的‘乐章’啊,即便只是余响……若能谱写成曲……”她感觉灵感迸发,甚至觉得这次经历已经值回票价,心中盘算着要加快“拿下”凌曜的进度。
而在刚才的神灵交流中,凌曜已做出了回应。
(神灵语):“药师,告知世界意志,其请求,我同意了。至于那位‘人之律者’,我会将她安排进入翁法罗斯,作为‘德缪歌’。”
(神灵语):“博识尊,有关你的存续,目前不在我的终末视线之内。”——他隐晦地提点了其他世界线博识尊算计黑塔的事,但表明此世并未发生——“但若你继续执行知识封锁,算计我身边的人,我自然会为你带来终末。”一丝属于“末王”本质的、更高位格的气息微微泄露,让博识尊的推演光芒剧烈波动了一下,随即沉默。
阿哈为此乐不可支,岚则对凌曜这种恩怨分明、不滥施仁慈的性格表示满意。
此时,药师在离去前,留下了一枚散发着柔和粉色光芒的忆者光锥,飘向凌曜。
凌曜接过光锥,看向身旁的大黑塔,语气带着一丝歉意:“黑塔,看来原计划带你一起去其他世界泡旅行的计划,需要暂时搁置一下了。”
大黑塔双手抱胸,哼了一声,但眼神却亮得惊人看向天霆号:“正好!我需要时间分析‘孩子’的初试数据,而且,翁法罗斯那个‘模拟世界’……听起来也是个绝佳的研究样本!旅行的事,以后再说!”
就在这时,或许是感受到了星神们残留的赐福与认可,或许是其核心本质的最终觉醒,天霆号·阿宙斯庞大的机身再次绽放出柔和而深邃的光芒。它微微调整姿态,面向凌曜,巨大的机械头颅低下,随即,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中,单膝跪地,引动了周围空间的阵阵共鸣。它抬起一只巨大的金属手掌,一枚凝聚了其全部力量与忠诚本源的晶体,缓缓浮现,飘向凌曜。
凌曜站在虚空之中,看着这由自己亲手创造的生命与兵器,眼神柔和,如同看待自己的孩子。他缓缓伸出手,轻轻触碰那枚本源晶体。
“欢迎你的到来,阿宙斯。”
晶体无声地融入他的掌心,象征着天霆号·阿宙斯,这尊拥有部分星神位格、旨在修复万界的终极战略兵器,正式向它的创造者与唯一主人,献上了永恒的效忠。
铸星之间内,光芒渐复。云璃、岸波白野、阎魔爱眼中是无声的自豪;符玄、飞霄、菲亚梅塔面露惊讶与思索;黑塔、普瑞赛斯、阿尔图罗等人则是毫不掩饰的兴奋与探究。
天霆号已成,翁法罗斯的帷幕,正悄然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