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里陷入一种更加沉重的死寂。希望渺茫得如同风中残烛。
“咳…咳咳…” 唐辞忧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每咳一下都牵扯着全身剧痛。精神力透支和本源亏损的空虚感一阵阵袭来。
萧砚白强撑着站起来,走到唐辞忧身边,又查看了一下裴昭野和晏栖梧的情况,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龙脉气息和镇神碑神力能暂时护住他们心脉,但师尊的蚀骨咒和裴宗主的煞气根源…必须尽快想办法。唐师妹,你也不能再动用灵草了,必须静养。”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指挥旁边几个还算镇定的苍云宗核心弟子,以龙脉节点为中心,小心翼翼地布置一个复杂的蕴养阵法,试图将龙脉和镇神碑的力量更温和、更集中地引导过来,滋养我们三个重伤号的生机。
苍云宗大长老在一旁协助,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低语:“镇狱塔,自从上次浩劫,塔中神兽尽数狂暴,结界崩毁,死气弥漫,早已成了有进无出的绝地。
沈小友此去,唉,更何况,玄武圣尊当年重伤陨落,其遗蜕所化的玄武甲是否还在塔中,是否未被死气污染,都是未知之数啊。”
他的话像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心上。
唐辞忧听着他们的对话,感受着身体里那株新草因为刚才的“实验”和情绪波动而传来的微弱疲惫感,还有系统面板上那刺眼的【生育力-45%】,心里那本账算盘划拉得噼啪响。
亏,巨亏。沈烬川那狐狸要是折在里面,我的利息找谁要去?裴昭野这碰瓷精要是挂了,我的本金不就没了?
焦虑和不甘让我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却带着微弱力道的手,突然攥住了唐辞忧垂落在身侧的衣角。
唐辞忧猛地一僵,低头看去。
是裴昭野!
他依旧昏迷着,眉头紧锁,脸色惨金,但那只没受伤的手,不知何时竟无意识地挪了过来,紧紧攥住了唐辞忧衣服的一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在无边的黑暗和痛苦里,抓住了唯一能感知到的、维系着生命的浮木。
是因为共生契约?还是因为唐辞忧刚才那作死的“净化尝试”让他本能地靠近?
唐辞忧试图轻轻抽了抽衣角,没抽动。
他攥得很紧。
草,这算什么?昏迷了都不忘碰瓷?抓这么紧,是怕唐辞忧跑了没人赔他吗?还是,想赖账?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来,但看着他那副惨样和那只死死攥着衣角的手,到嘴边的骂人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跟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计较什么,利息,等他醒过来了再加倍算!
唐辞忧撇撇嘴,任由他攥着,目光重新投向沈烬川消失的地方,心里那本账又翻过一页。
镇狱塔,玄武甲,塔灵已疯, 沈烬川那一大张长长的账单,必须日结让他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