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跟在另一侧，嘴里不停念叨：“那冥河就是只老狐狸，打不过他不会跑吗？非要硬扛……”话虽抱怨，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李不凡有气无力地笑了笑：“跑了？那金鳌岛的脸往哪搁？”
“我的脸面不要的吗？再说不就是一个冥河，我还不放在眼中。”
琼霄不知何时跟了上来，默默走在三人身后。
回到茅草屋，云霄熟练地扶李不凡躺在玉榻上，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个白玉瓷瓶：“这是凝神丹，对元神损伤有奇效。”
她倒出三粒圆润的丹药，递到李不凡嘴边，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李不凡张嘴吞下丹药，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直冲天灵盖，元神的灼痛感顿时缓解了不少。“你这丹药倒是不少。”他打趣道。
“都是师尊给的。”
云霄收拾着瓷瓶，语气平淡，“以前总觉得用不上，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她坐在榻边的锦凳上，指尖搭在李不凡腕脉上，细细探查他的灵力状况，“你体内灵力乱得像团麻，至少要静养七日才能理顺。”
碧霄则在茅草屋转来转去，一会儿嫌烛火太暗，挥手添了十盏琉璃灯；一会儿又觉得空气沉闷，跑去打开后院的透气窗。
折腾了半天，才在云霄身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李不凡苍白的脸，小声嘟囔：“早知道冥河这么难缠，就该让师尊出来收拾一番他。”
李不凡躺在玉榻上，听着碧霄碎碎念，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这丫头嘴上抱怨着，却把屋中里里外外打理得妥帖，连窗台上那盆快枯萎的灵草都被她换了新土，此刻正舒展着叶片，透着勃勃生机。
“师尊要是出手，那就是以大欺小。”
李不凡闭着眼有气无力地反驳，“真让圣人下场，那洪荒格局都要乱套，你想让截教被天下修士戳脊梁骨？”
碧霄被噎得一怔，随即哼了一声：“我就是说说而已。”
她从储物袋里翻出个巴掌大的玉盘，上面刻着繁复的阵法纹路，“这是我前几日炼制的聚灵盘，你放床头，能让灵气浓上三倍。”
玉盘刚放在榻边，屋子里的灵气果然肉眼可见地浓郁起来，丝丝缕缕钻进李不凡体内，让他紧绷的元神得以舒展。
“不错。”他真心夸赞，这聚灵盘的阵法精度，比起阐教那些金仙炼制的好了不少。
碧霄脸上飞起一抹得意的红晕，刚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云霄轻轻扯了扯衣袖。
“让他好好休息。”
云霄递过一杯灵茶，“这是云雾仙茶，提神醒脑，你试试。”
茶盏递到唇边时，李不凡闻到一股清冽的兰花香，茶汤入喉甘醇，顺着喉咙滑下，竟让他混沌的识海清明了不少。
“好茶。”
他睁开眼，见云霄正专注地看着他，不免有些不知所措，“你这茶艺，比瑶池的仙娥还厉害。”
他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云霄。
云霄放下茶壶，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拿起榻边的医书翻看：“以前在三仙岛无事，学了一些。”
她指尖划过书页上的草药图谱，“你元神受损，这几日饮食得清淡，我让人把后厨的灵肉都换成了菌菇，正好试试新采的冰心菇。”
李不凡挑眉：“冰心菇性寒，你不怕伤了脾胃？”
“配了暖阳草中和，”云霄头也不抬，“医书上说这种搭配最适合元神灼伤，不信你问琼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