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婵慌忙去扶,却只来得及让她半跌在自己臂弯里,避免了重重摔落在地。
饶是如此,她此刻的模样也足以令人心折——乌黑的发髻微微散乱,几缕青丝垂落在光洁的额角与雪白的颊边。
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甜美笑意的脸此刻失了血色,透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长长的睫毛簌簌颤动,更衬得那双受惊的眼眸水光盈盈,含着一丝强忍的痛楚与未散尽的惊魂未定。
她贝齿轻咬着失了血色的下唇,留下浅浅的印痕,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呼之欲出的痛呼与委屈。
画卷散落在地,衬的她愈发显得娇怯可怜,楚楚动人,她娇滴滴又委屈巴巴地落下泪:“不知道妹妹做错了什么,竟然惹得愉嫔娘娘这样生气,都是妹妹的错,姐姐如此....也当消气了吧....”
“你!”海兰气的头晕,明明是魏嬿婉自己摔倒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可还来不及她多说什么,面前就传来一声厉喝:
“大胆!”
海兰抬起头,想死的心都有了。
苏绿筠正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看的清楚,不过她大着肚子没法亲自将魏嬿婉扶起来,慈心便立即上前。
魏嬿婉娇弱地起身,脸上还挂着泪痕,虚虚靠在慈心身上,可怜兮兮地看向苏绿筠:“娘娘——”
这一声娘娘叫的千回百转,各外触动情肠,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抗拒不了这样漂亮的姑娘委屈地朝你求助。
苏绿筠看着简直心疼坏了,自己养着的时候明明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小兔子自己出去住了两天怎么就弄得灰扑扑的了呢?
她连忙拿起自己的手帕,轻柔地为她擦去泪水,柔声宽慰她:“好嬿婉,别怕。有本宫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说罢,她转身看向脸色惨白的海兰,语气格外严厉,显然是气的不轻:“本宫竟然不知道,这宫里居然是愉嫔当家了。竟然敢当众训诫宫妃,是谁给你的胆子?”
海兰不敢犹豫,立即跪下来重重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磕头请罪:“是臣妾的错,还请贵妃娘娘别为了臣妾这样不值得的人生气!臣妾愿意认罚,只求娘娘消气!”
魏嬿婉见状微微睁大眼睛——愉嫔疯了?
海兰疯了?
显然,如薏也不明白海兰为什么这样,但在苏绿筠面前她还是要保持体面:“没有人欺负魏嬿婉,她的所作所为,本宫都看在眼里。”说着,她低头看向海兰:“海兰,不是你的错不要认。”
海兰却不为所动,冬日的道路格外冰冷,那些冷意一点点渗透进膝盖让她更加清醒:“不,姐姐,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认罚。”
如薏听到这里像见鬼一样低头,眉头蹙起:“海兰!”
“哼。”苏绿筠却在此时笑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海兰:“愉嫔既然主动认错那便罢了,本宫也不是不饶人的。只是....娴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