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筠暂时还没有打算和如薏彻底撕破脸皮,她的计划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让主角轻易就从自己身边离开。于是为了从长计议,也为了自己在弘历眼中仁慈的形象,还是来了养心殿和他说了冷宫的事情。
“虽然冷宫住的都是些庶人,但是有些庶人是从康熙年间就进去的,如今年事已高。冷宫又那样阴冷,难保不会闹出人命。所以臣妾想来请皇上的旨意,为冷宫的庶人们请个太医瞧瞧,若有什么花销就算在臣妾身上吧。”
苏绿筠的语气是那样忧虑、那样温和,弘历心不由得一软牵住她的手二人坐到了一处去:“筠儿自己的月例也不多,朕怎么能让那些都算在你头上?”
“臣妾不过是想着宫里糟了这样的事情,皇后娘娘一病不起,二阿哥也....就想着多做些善事,也是为娘娘和二阿哥积福。”苏绿筠柔柔地靠在他怀里,声音如同清风拂过,瞬间就安抚了弘历近日有些歇斯底里的伤心。
“朕明白。此时正是要安抚人心、彰显天家仁德的时候。冷宫虽然是禁地,住的也都是罪人,可到底也是皇家禁苑,更是数十条人命。”弘历深深叹口气,心中郁郁,害了永琏的真凶他找不到,青梅竹马也没护住,事已至此还是要有些补救:
“就照你说的坐吧,朕会下旨让太医院清闲点的太医去瞧。宫里也不差那一点银子,让他们照常开了药就是。”
说罢他低下头,还想说些什么,就见怀中的人已经沉沉睡去。
进忠见状,忙上前一步盯着李玉吃人的眼神解释起来:“皇上,奴才这几日替您去撷芳殿瞧二阿哥的时候,听撷芳殿的宫人说纯妃娘娘连日照料二阿哥,已经衣不解带熬了好几日了。”
弘历一听心就更软了,将苏绿筠搂的更紧,深深叹了一口气颇为感慨:“这宫里也就筠儿是真心待朕的,将朕在意的一切都放在第一位,也只有她是真的尽到了一个妃嫔的责任.....哎——”
在皇后倒下的此刻、徐月的冤案成了个烂疮的档口,是她撑起了后宫。这看似在为冷宫微不足道的庶人求情,其实也是为他的情谊找了个合适的台阶,更是在维护他的颜面和朝局的稳定。
他小心翼翼扶着苏绿筠站起身,又小心地将人横抱起来抱去了偏殿安置:“传朕旨意,让纯妃好好休息,无事不要来打扰她。皇后尚在病中,有什么急事就直接来告诉朕。至于冷宫.....”
弘历犹豫了一下,想起从前如薏惯用的太医似乎姓江,又道:“一应花费皆按修缮去记,随便挑两个过去就成了,朕记得有个姓江的,让他去。”
“是。”李玉应下,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知道弘历说的是谁,不由得安心许多。
若是江与斌去,他看在惢心的情分上一定会好好治薏主儿的。
只是高曦月知道双喜失手后气的要打人:“你耍蛇不是耍的很厉害吗?怎么连一个贱妇都弄不死?”
双喜胖胖的脸颊上满是委屈:“娘娘,奴才实在是没耍过毒蛇啊。那东西太危险了,要是不小心吧唧咬奴才一口,谁还逗您笑啊....”
“还敢顶嘴!”高曦月气的扔了茶盏,却没舍得直接扔三宝身上,只是扔到了他脚边:“不许顶嘴!”
“嗻、嗻。”双喜忙不迭磕了好几个头高曦月才稍稍气顺了些。
“那贱妇肯定是害了二阿哥的罪魁祸首,这仇....咱们必须得找她算。”
茉心端着刚切好的新鲜瓜果进来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给双喜使了个眼色,双喜连滚带爬地跑了:“娘娘别生气,咱们有的是机会。如今皇后娘娘身子依旧不大安康,咱们还得帮着娘娘照顾好公主呢。一计不成,咱们就稍缓缓,免得让旁人起了疑心更不好动手。”
“我就是生气。”高曦月闷闷地叉起一块瓜:“这么好的机会,白白就浪费了。”
茉心点点头。
确实可惜,可是可惜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