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又喊了两声。
海兰忍着泪水,小心拍了拍如薏的肩膀,陪她一起跪在了地上。如薏睁大眼睛,眼中满是泪水,缓了许久才费力开口:
“皇上...皇后、太后,臣妾百口莫辩,只想请皇上明察。”
太后抿着唇,愈发讨厌起弘历,非要把自己弄来长春宫看这场笑话,害的她坐立难安不说,又想笑不好意思笑,憋得愈发难受。
她实在是不明白又一个漏洞百出的局到底是怎么百口莫辩的,该不会——她也瞧出来其实是皇帝想让她做这个凶手的吧。
如薏有这么聪明吗?
“既如此。”弘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今日他坐在那里的时候除了偶尔的蹙眉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就好像一个假人:
“传朕的口谕,乌拉那拉氏心狠手辣残害皇嗣,着降为贵人,幽居延禧宫内,再不许出入。”
如薏听着,缓缓闭上眼,一滴泪顺着眼角而下。
弘历起身,除了太后众人都随着一齐站了起来。苏绿筠看着他大步走到阿箬面前露出一抹可以算是温柔的笑意:
“朕属意你很久,只是一直没机会对娴贵人说。此次的事情你也是身不由己,切莫寻了短见,往后就留在朕身边伺候吧。”
太后缓缓闭上眼。
弘历真是疯了。
苏绿筠抿着嘴,强行忍住了心底的嫌恶。
如薏猛地回头死死盯着阿箬,阿箬半点不怕:“娴贵人就算再恨奴婢,奴婢也不会再做任何违心之事了。”
“好了!”太后终于忍无可忍,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在骂人:“还不赶紧把该禁足的带回去禁足,该送回慎刑司的回慎刑司。长春宫是皇后居所,又不是刑部大理寺的公堂!”
众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慌忙照做。
弘历也忙去扶她:“让皇额娘受累了,儿子送您回去。”
“不必了。”太后似笑非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这样对他:“皇帝事忙,又要处理国事又要在此断案,哀家怎好打扰。”
说着就与福伽一块离开。
弘历心中忽地腾升起一股怒气,他本来想如薏是乌拉那拉氏的人,请太后来看是想着太后或许会高兴。
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太后不高兴,他就不高兴。可他既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也不觉得是太后的错。
那是谁的错呢?
“李玉,将小禄子小安子拖下去。”
“赐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