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只是凑巧?
可当年嫡福晋嫡子遇害都查不出来,如今白蕊姬一个小小贵人,若要查岂不是难上加难?
弘历听见这话,只觉怒火溢满了胸腔,当年的事情他多少也有些耳闻,这显然就是有人在暗害皇嗣。
从富察诸瑛开始到白蕊姬,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可这个凶手依旧没有找到,既是气凶手的恶毒,也是气自己身为皇帝,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他缓了缓,沉声吩咐下去:“进去告诉齐汝,不论如何都必须保住玫贵人的性命,至于许太医——李玉,待玫贵人平安了,直接将许太医送去慎刑司拷问,包括永和宫的一众宫人!”
“嗻。”李玉领命。
富察琅嬅却叫住了他:“慢着。不必关押俗云,玫贵人身边,总得先有熟悉的人照顾着,这会就算从内务府挑人也都没有用久了的贴心,还请皇上允准。”
“皇后说的在理,就这么办吧。”弘历随意点点头,孩子死了、白蕊姬生死不明,留在这里也是无趣,他目光扫过众人:“乌泱泱的,都散了吧,纯妃留下来照看。”
“是。”
苏绿筠送走弘历和后宫里其他人,转身嘱咐小顺子:“去把黄太医喊来,请他和齐太医一块查一查玫贵人今日的膳食可有什么异常。”
“娘娘是怀疑.....”慈心低声问。
“若要动手,膳食就是最好用的东西。如今是秋日,已经不再用冰也不会用炭,最快、最方便的就是饮食。”苏绿筠焦虑地在室内来回踱步,白蕊姬在里头生死不明。
慈心低头思索,声音清冷:“可若凶手早早下足了量,如今撤走手段,那就不好查了。”
“先等黄太医来吧。”苏绿筠长叹一声,心中愈发忧虑起来。
慈宁宫。
太后抱着永珹与端皇贵太妃聊天,听见下人来报心中同样震惊,命人先将爱咿呀乱叫的小四抱了下去。
“玫贵人早产,皇嗣全身黑斑而亡。可当年的纯元皇后喜食芭蕉叶蒸的糕点,宜修才将她的杏仁茶中的杏仁换做桃仁,两者相克才致二阿哥身亡。玫贵人难不成也.....”端皇贵太妃蹙眉,想起往事还是会感叹宜修的狠毒,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愿意放过。
“不会。”太后摇了摇头:“玫贵人是生过一个的,自然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哀家只是想,她孕期就各种各样的难受,是不是从很早的时候就遭了害。”
端皇贵太妃轻叹一声,如今她身子好了许多,也不似从前那样病歪歪的了:“也许是吧。年轻人到底是不如老人,你这样避世不愿意管宫中的事情,会不会....”
太后捻着佛珠摇了摇头,目光沉沉:“哀家不能管。皇帝疑心重,又忌讳着先帝的事情,连卫临都不敢用。姐姐你说,若哀家事事都操心、事事都要管,他是不是又该怀疑我别有用心呢?”
“前朝已经有了慎郡王和讷亲替我说话,后宫我再插手,只怕胧月会遭了迁怒。还有灵犀、静和、弘曕,哪个孩子不是牵绊?为了让皇帝安心,哀家不能管啊。”
“你说的也是。”端皇贵太妃是聪明人,自然能瞧得出弘历和煦孝顺的外表下那狠辣而决绝的本质,甄嬛和他又不是亲母子,稍微有一句话、一件事说的不对做的不对了,就会生出嫌隙:“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难道还能管一辈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