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心思敏感也是有的。永璜到底不是在纯妃身边长大的,心里头还怀念着亲娘,总会有些不平衡。”太后轻笑,这话说的委婉极了。
富察诸瑛死了,与她交好的苏绿筠却活着。人都是自私的,也都有私心,永璜虽然有师傅和谙达教导学业,但到底没有个亲切的人一直引导教他做人。
那些偏执的心思搅得他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都变成不甘的执念。
“皇儿还是再寻个得体的人照顾他的好。”
最后,太后轻叹一声下了决定。
弘历虽然做了决定,却依然冷了如薏。好不容易盼来一回皇上,之后又是孤寂。
钟粹宫被冷着,可其他殿宇倒是热闹。
皇上尤其爱去景仁宫、长春宫和咸福宫,旁的人都少见皇帝。皇后也是无奈,只得多多安排其他妃嫔去伺候笔墨,总好过难以得见天颜,日夜孤寂着。
“钟粹宫冷得和冰窖似得,海常在倒待的舒心,日日陪着她好姐姐坐在冷宫里刺绣呢。”高曦月坐在富察琅嬅身边说着近日听见的趣事,说到最后掩嘴轻笑起来。
苏绿筠听着头都不抬地继续绣手上的小衣服,她总感觉哪里奇奇怪怪的,这海兰对皇上不上心她能理解,可是不是对如薏有点太上心了?
“海常在胆子小,本宫让她去侍候皇上笔墨她也不愿意去,只推脱身子不好恐耽误了皇上的时辰。”富察琅嬅无奈地摇头,对海兰这样的性格也是无能为力:“她心里就算有苦衷,可身不由己已经做了皇上的女人,难不成要躲皇上一辈子吗?”
“反正她和乌拉那拉氏蛇鼠一窝,乌拉那拉氏不讨皇上欢心,她也是个没用的。”高曦月非常讨厌如薏和如薏身边的所有人,更瞧不上海兰唯唯诺诺的性格。
她还没真的动刑呢就被吓个半死,缓了好久终于缓过来了一点点,也是无用。
富察琅嬅瞥了她一眼没有接话,而是转了话题:“如今金答应被禁足,娴妃、海常在不受皇上喜欢,玫贵人又怀有身孕,宫里面能伺候皇上的就那么几个。纯妃,你好好照顾婉贵人,她年轻,若能怀上个孩子自然是好的。”
“一是皇家要开枝散叶,子嗣越多自然越好;二是有个子嗣也是妃嫔的依靠。”
“是。”苏绿筠应下,温言回答:“婉贵人也有好好喝坐胎药,仔细调理身子。”
高曦月气鼓鼓地怒瞪她,只恨她抢走了皇后娘娘的注视。
她没办法将气撒在苏绿筠身上,回去后就喊来双喜:“去!去告诉秦立,不许给钟粹宫好吃好喝!更不许供她的冰块!什么衣料布子也统统都不许给!”
“嗻、嗻。”双喜见她这样生气忙不迭应下:“娘娘别急,奴才这就去,绝对不叫那娴妃好过!呸!她是什么东西也敢惹娘娘不快!奴才这就去!”
他一边往外跑,一边扶着帽子转身大叫,圆润的身子显得格外滑稽。
高曦月瞧着,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也没有刚刚那样生气了,只是嘴上还嫌弃:“慢点跑,你要是摔了丢的可是本宫的脸。”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