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原本正照顾着开春后病情有些反复的璟婋,听见通传连忙来迎接自己的丈夫:“臣妾给皇上请安。”
“免礼。”弘历扶起她,瞧着她有些疲惫苍白地脸忍不住开口:“怎么累成这样?”
富察琅嬅扯出一抹算不上笑意的笑,语气之中是掩盖不住的担忧:“璟婋病了,臣妾实在是担忧。”
“璟婋又病了?”弘历忍不住蹙眉,他当年就是盼着璟婋长大了身子会更好,没想到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还是个有可能随时离开自己的女儿,实在是让人失望:“你也别太伤怀,璟婋能长这么大已经很厉害了。”
富察琅嬅听着这话有些不舒服,难不成就算璟婋现在死了,也是一种福气和幸运了吗?庆幸她还活了这么多年,没有在刚出生的时候就早早夭折?
“今日朕来,是有事要和你说。”弘历双手背在身后,直接走进殿内,根本没有想要去看璟婋一眼的意思。
“娘娘...”莲心忙扶着富察琅嬅往里走:“您别伤心,小心伤到自己的身子。”
“嗯。”富察琅嬅疲惫地点点头,进去坐到弘历对面。
弘历端起已经有些微凉的茶盏,毫不介意地一口饮下:“不知道皇后最近有没有听说宫里那些无稽的谣言?”
“谣言?”富察琅嬅蹙眉,她近日都因璟婋的病忙的焦头烂额,就连不少宫务都是苏绿筠代为打理的,听见这话转头去看莲心。
莲心急急回到:“娘娘您忘了,前几日纯妃娘娘来时说过这事,还处理了一批宫人。说是有人散播流言,即伤了玫贵人,又伤了四阿哥,说....说四阿哥克咱们二阿哥。”
“哎——”富察琅嬅听罢颇为头疼,无奈地摇摇头忍不住到:“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又是打哪的说法?皇上,臣妾向您请罪,臣妾照顾璟婋疏忽了这些,您放心,臣妾一定会追查出幕后真凶。”
“嗯。”弘历点点头,看向自己的妻子。
有一瞬间,他想劝富察琅嬅,劝她不必为一个注定要早夭的孩子这样费尽心力;劝她要记得自己身为中宫皇后的职责,若事事都交给妃嫔来做,岂不是失职?
只是他忍住了。
他尚有一丝理智记得眼前的人除了是中宫皇后更是自己结发的妻子,自己与她生儿育女,无论如何都不该说这样的话伤她的心。
可另一方面,他心里又隐隐有些不悦,许是当年不称职的乌拉那拉氏给了他太过于深切的阴影,让弘历不自觉地希望自己的结发妻子能做一个完美的皇后。
最好,就如莲花台上的观音,万事了然心中。
“不妄听、不妄语,万事了然心中,仅凭一颗彗心巧妙处置。”
待最后一个字落下,弘历才惊觉自己将真心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