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臣妾明白了!”高曦月哭的伤心,富察琅嬅还忙着,也没空继续安慰她,便下了逐客令。
见人哭哭啼啼地出去后,才没忍住咳出声。
素练本想递上热茶,谁知道莲心的动作比她快,素练的手便尴尬地举在半空中,最后不太自然地收了回去。
“秋日风大,娘娘生下几位皇嗣后身子就不大好了,如今更得注意保养。”莲心走到富察琅嬅身后替她按摩起太阳穴,语气颇为担忧。
“咳咳咳....哎——”富察琅嬅也明白这一点,她已经过得很小心了却还是时常不舒服,尤其是一热一冷,头就格外地疼,太医开了多少药都收效甚微:
“只能继续细细调理着,不然...本宫拿什么护着本宫的那三个孩子?好在皇上有心,一登基便下旨封了璟婋固伦和安公主、璟瑟封了固伦和敬公主,这些对本宫来说都是不小的安慰。”
莲心轻笑起来,言语诚恳,说的虽然是些恭维话,可让人听起来就是那样真诚:“娘娘与皇上结发夫妻,在皇上心中自然是无人可以和娘娘相比较的。”
“就属你嘴甜。”闹腾了一天,富察琅嬅听见这些话终于露出一个笑脸。
素练默默瞧着,不发一言。
慈宁宫。
太后坐在窗边的榻上折金元宝,弘历进来先是恭敬地请了个安,然后坐在太后对面瞧着。
“乌拉那拉氏身子很不好了,也没有再拖下去的必要了。”太后先一步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和乌拉那拉氏斗了十几年,到最后心中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那些刻骨的恨似乎也要随着乌拉那拉氏的性命一道离去。
“儿子.....”弘历犹豫了一瞬,最终怀着诡异的情绪选择实话实说:“儿子送去了十碗绿豆汤,其中只有一碗没有鹤顶红。”
言下之意就是她能不能活全看天命了。
弘历有些紧张地看着太后,生怕太后觉得自己狠毒。
谁知太后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也好。比起当年那下了十足剂量的绿豆汤,皇帝已经很仁慈了。”
弘历这才安下心来,决定和太后说些能让她高兴的事情:
“之前额娘和儿子说胧月妹妹的婚事,儿子实在是无法忤逆先帝遗诏。于是让准噶尔送一名合适的候选人进京,同胧月妹妹一起相处,不然朕是不会允许妹妹出嫁的。”
“准噶尔同意便算了,若准噶尔不同意,也不算儿子忤逆先帝。”
太后抬眼看向弘历,勾起一抹温柔慈和的笑:“元寿有心,额娘心里都明白。”
她语气里是化不开的哀愁:“胧月有你这样的好哥哥,额娘放心。只是额娘从没想到,她居然会被先帝一纸诏书送到那苦寒之地,额娘只希望若有可能,天下的女儿都不必与父母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