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昭看着河面上破碎的灯火倒影，摇了摇头：“他错了。文明的韧性，恰恰就在于这些所谓的‘杂质’。我们会犯错，会争斗，会陷入疯狂，但我们也会忏悔，会合作，会从灰烬中重生，会为了在乎的人付出一切。”
他停下脚步，看向沈墨池，目光在夜色中格外明亮：“这就是我们要守护的东西。不是某个完美的天堂，而是这个充满缺陷、却也因此拥有无限可能的人间。”
沈墨池安静地听着，镜片上反射着对岸的霓虹。他想起顾永臻的执着与恐惧，傅明远的偏执与毁灭，周清云的挣扎与解脱，杨振华最后的忏悔，以及……身边这个人始终如山的坚定。
“嗯。”他再次轻轻应了一声，这一次，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释然与认同。
守护这个“不完美”的人间。这就是他们穿越所有疯狂与黑暗后，找到的最终答案。
晨曦再次降临，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陆延昭的办公桌上，放着新的案件卷宗，平凡而琐碎，却充满了鲜活的人间烟火气。沈墨池的实验室里，仪器发出规律的低鸣，等待着下一次为无声的亡魂寻求正义。
电话铃声响起，是新的任务。
陆延昭拿起外套，看向推门进来的沈墨池。
“走吧，”他说，语气平静而自然，如同过去的千百次一样。
沈墨池拿起勘查箱，微微颔首。
两人并肩走出大楼，步入那片熙熙攘攘的、由无数平凡生命构成的阳光之下。
风暴止息，长夜已过。
而守护者们的故事，永不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