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如何刺激神经,让她痛到蜷缩,却又不会造成实质性的损伤。
小河紧咬着下唇,承受着他愤怒的进犯。
很痛,手腕被勒得生疼,唇上的伤口火辣辣,身上想必也是痕迹斑斑。
但比身体更痛的,是心。
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巨大悲伤和被背叛的痛苦,这比任何粗暴的对待都更让她窒息。
她因为自己的选择,让这个骄傲的男人承受了如此多的煎熬。这份内疚,让她心甘情愿。
“好疼……”
她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身体在他身下颤抖。
“疼吗?”
他声音破碎,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我这三年……这里……”
他抓着她的手,狠狠按在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比这疼一千倍,一万倍!”
他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绝望。
又深、又重,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重新在她身上、在她生命里刻下只属于他孟燕臣的印记。
他看着她流泪的脸,看着她蹙起的眉,看着由他亲手制造出的、暧昧又残忍的青紫,更深的心痛几乎将他撕裂。
小河全程都在流泪,无声地,或小声地抽泣。
身体很痛,心更痛。
她承受着,不仅因为身体的束缚,更因为内心的枷锁。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愤怒、他的伤心、他几乎要溢出来的爱和同样深的不安。
这场漫长而煎熬的灵肉纠缠,不知持续了多久。
气氛很复杂,甜蜜中带着悲伤,爱欲中混杂着嫉妒。
一切终于平息。
孟燕臣没有立刻离\/开,他沉重的身躯依旧伏在她身上,将脸深深埋在她汗湿的颈窝。
然后,王小河清晰地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一滴,两滴……落在她的皮肤上,灼烧着她的心。
他哭了。
这个一向清冷自持、如山岳般沉稳骄傲的男人,此刻在她身上,像个迷路的孩子般,哽咽出声。
压抑的、破碎的哭声,比刚才任何激烈的动作都更让她心碎。
“为什么……”
他的声音闷在她颈间,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言喻的悲伤。
“王小河……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知道吗……我这里……快要痛死了……”
他语无伦次,所有的强势、暴戾在这一刻褪去,只剩下最原始、最赤裸的伤痛。
小河的心像是被这些话狠狠捅穿,泪水再次决堤。
她被束缚的双手无法拥抱他,只能侧过脸,用脸颊贴着他湿漉的头发,一遍遍哽咽地重复:
“对不起……燕臣……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
听到她的道歉,孟燕臣的哭声更加压抑不住。
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水光,他看着她同样泪流满面的脸,看着她唇上被他咬破的伤口,看着她手腕上被皮带勒出的红痕,像一朵被狂风暴雨蹂躏过的娇花。
他小心翼翼地,几乎是颤抖着,解开了她手腕的束缚。
他低头,如同忏悔般,用唇一遍遍轻柔地亲吻。
然后,他重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两人紧密相贴,再无一丝缝隙。
泪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王小河……你怎么敢……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在她耳边,发出最卑微的乞求。
“不要再离开我……”
“不要再让我找不到你……小河……我不能没有你……”
小河在他怀中颤抖着,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将脸埋在他依旧带着激烈心跳的胸膛,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直到天色将明,小河已经昏昏欲睡,意识不清。
孟燕臣突然开口:
“小河,我要调回沪市了。”
小河从半睡半醒中惊讶地抬头:
“什么?”
“小河,我们是合法夫妻。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趁虚而入。”
他在她耳边低语,“你知道吗,我嫉妒得都快发疯了。尤其是想到那三年,是他陪在你身边,每天与你朝夕相处,耳鬓厮磨……”
王小河轻轻抚摸他的脸:
“可是那三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想着如果你能陪在我身边就好了,如果你能亲手为我接生就好了,如果你能看到梦时第一次微笑就好了……”
这些话她从未说过,此刻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孟燕臣将她搂得更紧:
“以后,再也不让你独自承受那么多……我不会给他机会……我们永远不分开……”
月光从窗帘缝隙洒进来,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激烈的争吵后,往往是更加亲密的和解。
孟燕臣道歉,“你还好吗?我刚刚做得太过分了,有没有受伤?”
“不好,”小河突然翻身压住他,“我要报复,你要接受我的惩罚。”
孟燕臣配合地举手做投降状:“来吧。”
她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孟燕臣耳根红了,却顺从地点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