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反复摩挲着那磨砂的封皮,“她等了我20年了,我都没有去…哎…”
“…如今,儿子又要邀请我去…我的雪梅却不在了”…
周教授望着首饰盒,仿佛在与那个二十年前的女人对话。
夜深了,书房的光依旧亮着。
我送安神茶进去时,他正伏案写着什么。
纸上只有短短数行,墨迹犹湿:
“小泽:
爸爸思虑再三,决定过去看看。等开春天暖,飞行舒爽些便动身。先住三个月,好好陪陪我的孙儿们。
父字”
他将信纸仔细折好,却没有装入信封,而是拉开书桌抽屉,将它轻轻压在了那个首饰盒
“夜深了,您明天还要去老年大学呢,早点休息吧。”
他抬起头,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张墨迹已干的信笺,最终点了点头。
“是啊,该休息了。”他缓缓站起身…
我跟在他身后,他在卧室门口停下,手搭在门把上,却没有立刻推开。
“小刘,”他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如果……如果我去了那边,这房子,就得空一阵子了。”
我站在他身后,心里明白他话里的未尽之意。
这空下来的,又何止是房子呢?
——还有我们之间的依赖。
“周老师,您就去享享清福,陪陪孙子孙女。这边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我会常过来看看,给花浇浇水,通通风,保证您回来的时候,家里还是清清爽爽的。”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推开门,走进了卧室。
“您好好睡一觉,”我准备带上门离开。
“小刘。”他又唤住我。
我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