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颤,几乎是扑过去抓起了听筒。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虚弱但异常清晰的声音,瞬间抚平了梦魇,却又带来了新的揪心:
“喂?是我……”周教授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以及一丝深切的歉意,“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那天我被接走,是参加一个关于‘民间记忆’的封闭研讨会。主办方要求严格,我本想第二天告诉你,结果晚上讨论太投入,引发旧疾,当场就晕倒了……”
“哦…”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电话那头,周教授叹了口气,声音疲惫:“直接送进了医院,昏迷了几天,今天才真正清醒过来。手机也在忙乱中不知去向,刚接了护士的电话……感觉像是死过了一回。”
“周教授,您在哪个医院?您没事就好!”我的手有一些颤抖。
“但这几天,在病床上半梦半醒,许多事反而想通了。把手稿写完,不是为了出版,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或许可以继续了。”
“好的,周教授,您发来一个医院的地址,我明天去看你!”
电话挂了——
门锁咔嗒一响…
我在卧室里听见…田震云回来了…
他放下头盔,去厨房煮了一碗面…吃完…又提上头盔走了…
这孩子一声不响的… 更努力的赚钱了…我对他的事有一点担心……
第二天,我按照周教授发来的地址,找到了那家位于城郊的私立医院。
环境清幽,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清冷气味。
推开单人病房的门,只见周教授半靠在病床上,窗外疏淡的阳光照进来,映得他的脸色有些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