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审判结束了。
他亮出了所有的底牌，将我彻底看穿。
周教授将手稿放回桌上，走到窗边，背对着我。
阳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背影……
“小刘，”他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你有才华，这很难得。但才华需要引导，也需要代价。安心在这里工作，你女儿的教育……或许我可以帮忙。至于你写的这些东西……”
他没有说完……什么囚笼不囚笼的，想那么矫情干嘛？
说白了，这就是一笔新买卖。
他出钱，我出力……
他捏着我的短处，我以后也能摸清他的底细。
这日子，不就是你捏我一下，我掐你一把，看谁先扛不住么？
我心里一阵发冷，合着绕这么大圈子，在这儿等着我呢？
什么才华，什么平台，说得好听，不就是想用这点钱拿捏我，让我给整理手稿吗？
可他图啥呢？论细心，我比不过专业秘书；论打字，我比不上年轻学生。我一个围着锅台转的老帮菜保姆……
哼，说得轻巧，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要处理，他有那么多年轻的学生不用，用我……哈哈！！
……不过，薪酬另算？
给钱就行。既然底细被摸清了，那就干吧…这活儿，接了
“好……的，周教授。”我低下头，“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刘青青，听听刚才你自己那谄媚的声音…钱还没到手，脊梁骨就先软了。哎… 一股无奈的酸楚顶在心口。尊严？那是有钱有闲的人才能盘的玩意儿。我的尊严，就是思李下学期的学费单。）
第二节：整理手稿
他似乎微微点了下头：“今天就开始吧。书桌右手边第一个抽屉里，有一些我早年的笔记和草稿，杂乱得很，你先从整理、录入那些开始。”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用书房那台笔记本电脑。”
“是，我明白了。”
我像个被输入指令的机器人，麻木地走向书桌，拉开那个沉重的抽屉。
里面果然是泛黄的稿纸和零散的卡片……
我坐下来，打开电脑，冰冷的屏幕光映着我苍白的脸。
敲下第一个字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在签下一份卖身契。
用我的时间和劳力，换取他和我之间一种新的、极不平等的“默契”。他知道我的所有底牌，而我对他下一步的意图一无所知。
整个上午，书房里只有我敲击键盘的噼啪声，和他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我们共处一室，却像两个世界的孤岛。
他依旧是他，那个渊博、沉静的学者；
而我，不再是那个单纯的保姆刘青青，而是被他看穿了所有秘密、捏住软肋的“寂寞的红玫瑰”。
中午，我像往常一样去做饭，他也像往常一样坐到餐桌前。
气氛却完全不同了。
之前的某种微妙平衡被彻底打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较量。
傍晚，结束工作准备离开时，周教授叫住了我。
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叠钞票，递过来。“这是预支的一部分整理费。”
我看着那叠红色的钞票，厚度让人满意，心里的算盘立刻噼啪作响：够给思李买那套她眼馋已久的画具了，说不定还能剩点给我自己添支新口红。
“谢谢周教授！”我接过钱，心里甜滋滋的，“您放心，我肯定给您整理得明明白白的！”
“好好干。”他看着我，目光深沉，“你的才华，值得更好的平台，但路要一步一步走。”
我攥紧了手里的钱。
管他的呢，实惠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