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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白家别墅/ 苦中作乐(2 / 2)

被当面戳破心思,老白先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姐弟俩这般无声的斗法,让整个餐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我和周姐更是不敢吱声……

第四节:突然来电

此时,周姐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接起电话,脸色“唰”地白了,手指攥得发紧。“怎么了周姐?”我忙问。她声音发颤:“我儿子……打比赛时晕倒,送医院了!”我心里一沉,赶紧向白奶奶说明情况,请了假便陪周姐赶往医院。

赶到时,孩子已被推进急救室。

周姐在门口来回踱步,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掉……

急救室门上方那盏刺目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门才被推开,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走出来。

周姐立刻扑上前,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她的双手抖得厉害……

“医生……医生……”周姐结结巴巴的。

“家属不用太担心,”医生的声音带着倦意,

“检查结果出来了,是长期过度劳累,加上精神压力太大引起的突发性晕厥。年轻人底子好,缓过来了,但必须静养一段时间,彻底放松,不能再透支了。”

周姐紧绷的肩膀猛地一松,随即又因为心疼儿子,她的眼泪无声地滚落。“都怪我……光顾着高兴他出息了,没看出他这么累……”

我搂住她的肩膀,正想安慰,我的手机响了。

是我儿子打来的。

我走到走廊窗边,压低声音简单说了情况。

窗外天色已近黄昏,楼下的车流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

“妈你别急,我离医院近,马上过来!”不到二十分钟,儿子就带着一身外面的凉气匆匆赶到。

他先宽慰地拍了拍我的手臂,然后轻轻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我们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去,只见他坐在病床边,和周姐儿子低声交谈着。

病床上的年轻人起初还有些萎靡,慢慢地,话多了起来,甚至偶尔还露出了些许笑容。

我儿子不时点头,还做了个展示手臂肌肉的搞笑动作,病房里的气氛明显轻松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儿子走出来,径直走到周姐面前,他的笑容温暖而可靠:“周姨,您把心放回肚子里。我刚跟哥们都商量好了,等他出院,我拉他一起健身,我监督他,保证工作娱乐两不误,绝不让他再这么拼命了。”

这时,周姐儿子也靠在门框上,脸色虽然还带着病后的苍白,却笑着朝我们挥挥手,声音恢复了点力气:“妈,青青姨,我真没事了!你看,都有私人教练了!”

病房里,两个年轻人的说笑声低低地传出来。

周姐的手不知何时已紧紧握住了我的,掌心有湿凉的汗,也有不容错辨的轻颤。

我回握住她,力道紧了紧。一抬头,正撞见她慌忙别过脸去,只来得及瞥见眼角迅速拭去的一点水光,和那强行压抑却终究没能藏住的上翘嘴角。

墙上的时钟,时针已悄无声息地滑过了“7”。

周姐赶忙推我:“你快回去,别饿着白奶奶!”我正要走,儿子却拉住我:“妈,周姨,你们都回吧,这儿有我。”

周姐儿子也在病床上笑着摆手:“我真没事儿啦!多吃两个大肉包子,再睡一觉,明天就能出院!”

看着两个孩子懂事的样子,我和周姐眼圈一热,终是放下心来。

我俩并肩走出医院时,夜色温柔,周姐轻轻叹了一句:“儿子……儿子真是长大了。”

第五节:同平共振

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青石板路上,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周姐挽着我的胳膊,声音里带着未散的哽咽:“青青,你说这日子……日子像一碗没搅开的芝麻酱,香是香,总有些沉底的疙瘩”。

我握紧她冰凉的手,想起儿子电话里那句“妈,我想你了”,心头又泛起了酸涩的甜。

是啊,谁能想到,就在几小时前,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这声呼唤了,没想到他今天还来看我了,还和周姐的儿子处的那么好……

“你看那月亮,”周姐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天边那轮清辉,“圆得多好。我儿子说,等他下个月比赛拿了奖金,要带我去海边看月亮。”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月光下的榆树影影绰绰,像极了我记忆里老家院墙下那棵。

忽然就想起小时候,母亲总在这样月圆的夜里,坐在门槛上给我梳头,一下一下,梳得又轻又柔。

“周姐……”我轻声说,“等白奶奶这事了了,我想回趟老家给我妈上个坟。”

她侧过脸来看我,月光在她眼角的皱纹里流淌:“是该回去看看。我去年回去上坟,发现村头那棵老槐树被雷劈了,只剩半截树桩子。可你猜怎么着?春天一到,又从根上发出新枝来了。”

我们相视一笑,继续往前走。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栀子花的香气。

这香味让我想起第一次见李闯闯,也是这样的夏夜,他站在花架下,白衬衫被月光镀得发亮。

“其实……”我顿了顿,“我昨天梦见他了。”

周姐捏捏我的手心,什么也没问。她知道我说的是谁。

“梦里是马大柱年轻时的样子,跟我说对不起。”我低头看着地上斑驳的树影,“可醒来想想,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那会儿太年轻,把日子过成了一团乱麻。”

“谁年轻时不是一团乱麻呢?”周姐轻笑,“我二十岁嫁人那会儿,连米饭都煮不熟。第一次回娘家,还是你姐夫偷偷往我包里塞了俩馒头。”

夜色渐深……

快到别墅门口时,周姐忽然说:“青青,等孩子们都稳定了,咱俩合伙开个小饭馆吧。你包包子,我烙饼,就叫……叫‘姐妹小吃’。”

月光正好照在她脸上,我看见她眼里闪着光,像年轻人一样亮。

“好。”我听见自己说,“就叫姐妹小吃。”

推开别墅门的刹那,温暖的灯光涌出来。

白奶奶还坐在客厅沙发上打盹,电视里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她听见动静睁开眼,眯着眼笑:“两个夜猫子,汤在锅里煨着呢,我晚上吃的是剩包子。”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日子或许就是这样——在破碎中捡拾星光,在夜色里等待天明。

而那些曾经以为过不去的坎……终究都会在月光下慢慢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