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比想象中狭窄。
小梅先爬了上去,铁皮管壁锈得厉害,她的棉鞋踩出细碎的锈渣,落在白桃头顶。
白桃跟着攀爬时,手肘蹭到凸起的铁皮,刺痛让她倒抽冷气。
陆九断后,军大衣卡在管口,他扯下外套扔下去,声音闷在管道里:快走!
咚——
最后一声爆炸传来时,白桃脚下突然一空。
她整个人摔进雪里,寒气瞬间浸透棉裤,后脑勺撞在青石板上,眼前闪过金星。
等缓过神,发现小梅蜷在旁边揉膝盖,陆九正拍着身上的雪站起,军衬衫袖口撕开一道口子,露出结实的小臂。
四周静得可怕,只有月光漫过一座石碑。
碑身爬满青苔,中间刻着八个大字:风起乾卦,终局将现。
白桃伸手拂去碑上积雪,指尖突然触到一行极浅的刻痕。
她呼吸一滞,火折子地掉在雪地上。
那字迹太熟悉了——祖父白景明的小楷,弯钩处总带着抹不经意的弧度,和他在药方末尾的落款一模一样。
若知吾志,先识其女。
她念得很慢,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心上。
风卷着雪粒掠过耳际,白桃摸出怀里的羊脂玉,温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
突然想起昨夜药铺后巷,陆九换易容时,脖颈间若隐若现的兑卦刺青。
月光漫过石碑,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落在两个字上。
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白桃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是谁?
是小梅?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