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岳也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天武前辈,止水是族里少见的天才,对写轮眼的亲和力远超同龄孩子,将来或许能……”
“闭嘴。”
天武的声音没有起伏,却让富岳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缓缓转过身,目光从跪在地上的烬身上移开,最终落在止水身上。
这一次,他没有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小孩。止水被他看得浑身一僵,刚才的倔强像被戳破的气球般消散了几分,往后缩了缩脚,却还是强撑着没低头 ,他从族叔的只言片语里听过 “宇智波被木叶打压” 的事,也看到天武对同族下手的狠厉,潜意识里便将天武归为 “帮着外人欺负同族” 的行列。
天武的目光在止水的眉眼间停留了片刻。他想起原着中那个拥有 “别天神”、被誉为 “宇智波最强天才” 的少年,想起他为了守护木叶与同族平衡,最终选择将眼睛托付给鼬的结局。此刻的止水,还只是个懵懂却执拗的孩子,他的质问,不过是将族内长辈藏在心底的猜忌,直白地说了出来。
“你觉得,留在木叶,就是做狗?” 天武缓缓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止水咬着下唇,没说话,却轻轻点了点头。 天武忽然笑了,不是之前嘲讽族老的冷笑,而是带着几分自嘲的轻笑:“你说得对,若是留在这样的地方,确实和做狗没什么区别。”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镜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天武;富岳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想到天武会说出这样的话;族老们更是面面相觑,刚才还在斥责他们 “怂” 的天武,怎么会突然认同一个小孩的 “叛逆” 言论?
天武没理会众人的震惊,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镜,淡淡道:“起来吧,小孩而已,我还没沦落到和孩子计较的地步。”
烬愣了愣,连忙拉着还在发懵的止水起身,死死捂住止水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天武的目光扫过议事堂内的所有人,族老们的局促,富岳的复杂,鹰的惨状,还有止水那双藏在烬身后、仍带着几分不服的眼睛。他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刚才用万花筒写轮眼建立的威严,用言语剖开的旧疤,在这一刻都变得毫无意义。
这些人,要么沉溺于过去的 “荣耀”,将 “被边缘化” 归咎于外界;要么被权力欲裹挟,借同族的不满谋私利;要么像止水这样,被长辈的怨念误导,连 “守护” 与 “妥协” 的界限都分不清。
“算了。”天武收回目光,语气里带着几分厌倦,“和一群废物待在一起,只会拉低我的档次。” 他转身走向门口,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留下一句清晰的话语在议事堂内回荡:“从今天起,我会搬出宇智波族地,族里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议事堂内所有复杂的目光。
天武离开后,议事堂内死寂了片刻。宇智波鹰的呻吟声断续响起,族老们低头不语,富岳的眼神在愤怒与无奈间游移,止水被烬紧紧拉着,眼中仍带着不甘。
一位头发花白的族老终于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地对富岳道:“天武刚才那话,若被火影大人听到,他在木叶怕是待不下去了。”
富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像看一个傻子:“你觉得火影大人会信我们,还是信天武?以他的实力,离开木叶,其他忍村抢着要他。”他顿了顿,语气更冷,“再说,他若真走了,宇智波的处境只会更糟。你们忘了,他震慑土影的须佐能乎,是多少族人引以为傲的资本?”
族老们面面相觑,无人敢接话。宇智波鹰挣扎着想爬起,却因双腿剧痛再次倒下,咬牙低声道:“天武……他凭什么这么嚣张……”
“闭嘴!”富岳猛地转头,三勾玉写轮眼死死锁定鹰,“你还嫌不够丢人?若不是你私下勾结外人,煽动族内不满,天武会下这种重手?”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忍战刚开始,木叶需要我们,宇智波更需要团结。”
止水挣开烬的手,小声道:“可……天武前辈为什么要说那种话?他不是也讨厌木叶高层的做法吗?”
富岳看向止水,眼神复杂:“他不是讨厌木叶,是讨厌我们这些只知道抱怨却不敢行动的人。”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或许,他说得没错。我们怪木叶打压,却忘了当初是我们自己选择了安逸。”
议事堂内再次陷入沉默,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各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