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深之处的戒律蓝光在穹顶流转,梅比乌斯踩着金属地板的脚步声格外刺耳。培养舱里的克莱因双目紧闭,浅绿色长发在营养液中漂浮,身上插满的监测管随着液体波动轻轻晃动。
“还在睡吗?” 梅比乌斯指尖敲了敲玻璃,金色蛇瞳映着舱内毫无反应的身影,“阿波尼亚的戒律倒是好用,连支配律者的残响都能压下去。可惜啊,我的小助手连做梦都在抗拒醒来呢。”
至深之处的戒律蓝光在培养舱上流淌,梅比乌斯转身时,恰好撞见千劫的身影撞碎光流而来。他身上的裂痕还沾着未清理的血渍,猩红眼眸扫过穹顶的戒律纹路,像在看什么污秽之物。
“倒是稀客啊!”梅比乌斯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她的指尖灵活地转动着那把锋利的解剖刀,刃尖在一个空的培养舱上轻轻划过,发出“滋滋”的声音,仿佛在嘲笑千劫的到来。
“你不是最恨阿波尼亚的戒律吗?”梅比乌斯的目光落在千劫身上,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现在倒是愿意来她这里了?”
千劫对梅比乌斯的话置若罔闻,他迈开大步,径直走向角落里的培养舱。那个培养舱里,伊默尔静静地躺在里面,双目紧闭,仿佛沉睡一般。他身上的军装领口处,还别着千劫小队的徽章,那是他们之间的羁绊和象征。
梅比乌斯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她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嘲讽:“我还以为你只会被怒火裹挟,然后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一样大肆破坏呢。没想到啊,原来你也有想要保护的人吗?”
千劫听到这句话,猛地转过身来,他的动作迅速而猛烈,带起一阵劲风。拳风如同一道闪电,擦着梅比乌斯的发梢疾驰而过,然后狠狠地砸在她后面空的培养舱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培养舱表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滚!”千劫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被磨过的砂石一般,充满了愤怒和警告。
然而,梅比乌斯并没有被千劫的气势吓倒,她的发丝被拳风掀起,但很快又落回了肩头。她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向前凑了半步,挑衅地看着千劫,嘴角的笑容越发张扬:“怎么,急了?”她的目光随意地瞥了一眼伊默尔的培养舱,接着说道,“还是说,我不小心戳穿了你那点可怜的软肋?”
千劫的猩红眼眸如燃烧的火焰一般,死死地盯着梅比乌斯,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灼烧殆尽。
他的声音里淬着冰,其中蕴含的怒气让人不寒而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千劫缓缓抬起手,指向克莱因所在的培养舱,那动作充满了挑衅。他的目光随着手指移动,最后停留在克莱因那紧闭双眼、毫无生气的面庞上,“你的小助手不也躺在这里,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梅比乌斯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脸上原本的笑容如同被瞬间冻结,僵硬地挂在嘴角。她的金色蛇瞳猛地收缩。
培养舱里,克莱因安静的睡颜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眼。她的面容平静,宛如沉睡的天使,但那毫无生气的样子却让梅比乌斯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疼痛难忍。千劫的话就像一根尖锐的针,毫不留情地刺破了她那伪装出来的从容,将她内心的脆弱和恐惧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