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树下乘凉的他见上游飘来一具尸体，也不胆怯，仗着水性上前施救。
艰难地将老者拖上岸后，见他还有微弱呼吸，便慌忙回村叫来大人帮忙，并将村中土医喊来。
那土医上前一看老者伤势，便直摇头，皱眉道：“伤的太重了，我医术浅薄，救不了他。”
其他人闻言面面相觑，没有开口，毕竟谁也不想被一个必死的人拖累。
倒是那放牛少年心善，将老者放在牛背上驼回家中安放，对他人的劝诫也只是笑而不语。
那老者修为高深，虽被天雷劈成重伤，但有神功护体，因此性命无忧，只修养半天便悠悠醒来。
见他醒来，放牛少年惊疑地上前问道：
“你醒啦？”
老者艰难地转头看向少年，声音沙哑道：“是你……救了我？”
少年点了点头，拿来碗水与他饮下，好奇道：
“你怎么从河里飘下来的？是想不开了自杀的吗？”
老者被少年耿直的话语呛到，险些没背过气去，好半天才捋顺呼吸，骂道：
“你才想不开呢，老头子我身体好着呢，再活个百八十年都不成问题。”
少年不解，“那你为什么一脸要死的样子？”
“你他娘的……”
老者正想呵斥这没礼貌的家伙，却猛然发现，眼前的少年竟是世间罕见的修炼天才，顿时起了心思。
他神色忽而柔和起来，轻声道：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说道：“我叫梁一春。”
“梁一春，好名字。”
老者含笑点头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老夫乃天机阁太上长老裴玄，途经此地，发现有大妖蛰伏，为防妖魔乱世，残害百姓，因此上前与它厮杀。”
“嘿，那妖好生了得，功力竟不在我之下，好在老夫技高一筹，拼尽全力才将其杀死，只是……嘶……”
说着，裴玄忽而神情激动地挥舞起手臂，却因扯动伤口而疼得龇牙咧嘴，继续说道：
“只是我也因此重伤昏迷，幸得有你搭救，否则老头子我啊，早就命丧黄泉咯。”
梁一春上下打量着老人消瘦的臂膀，面露怀疑之色，“真的吗？我不信。”
裴玄横眉竖眼：“你凭什么不信？”
少年只是摇头。“大牛叔说过，妖怪个个大如山丘，你瘦巴巴的，还不够塞牙缝呢，肯定在说谎。”
裴玄嘿然笑道：“你不信？那你拜我为师，我教你神功秘法，好让你知道，老夫没有撒谎！”
梁一春皱起眉头思索道：“拜师，能挣钱吗？”
裴玄听闻此言，就知道收徒有戏，故作镇定道：
“你要银子干什么？穷的吃不起饭了？”
梁一春摇头道：“饭还吃得起，就是我妹妹病了，我要给她买药吃。”
“倒是个重情义的小子。”
裴玄欣慰点头道：“不错，拜我为师，我许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银财宝，也能顺手治好你妹妹的病。”
梁一春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迟疑着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裴玄躺在床上，尚不能起身的他抬起胡须焦黑的下巴，傲然道：
“那还有假？快快拜师吧。”
梁一春也看出这老头不简单，毕竟他之前还一副要咽气的模样，现在却神完气足，绝非常人能及。
因此他仅是迟疑片刻，便点头同意，起身动作笨拙的拱手道：
“那……徒儿见过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