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眼神惊骇,他自认轻功和身手都是一流,没想到对方仅仅一刀就逼得他如此狼狈!这朔州城里,竟然还有这等高手?!
他心知今晚的行动彻底失败了,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他不再犹豫,猛地向旁边一窜,想要从另一个方向突围。
“想走?”侯三嗤笑一声,从墙头一跃而下,如同附骨之疽般追了上去,手中腰刀化作一道道连绵不绝的寒光,将黑衣人所有的退路都封得死死的。
与此同时,围墙外的其他区域也爆发了短暂而激烈的战斗。这些黑衣人虽然个个身手不凡,但侯三手下的人显然早有准备,而且配合默契,专打冷枪、放冷箭,根本不跟他们正面缠斗。不过片刻功夫,除了那为首的黑衣人还在侯三的刀光下苦苦支撑,其余入侵者非死即伤,还能站着的也被迅速制服,捆成了粽子。
那为首黑衣人越打越是心惊,侯三的刀法刁钻狠辣,速度更是快得离谱,他完全被压制住了,身上已经添了好几道伤口,虽然不深,但血流不止,动作也慢了下来。
他知道再拖下去必死无疑,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拼着硬挨侯三一刀,猛地向旁边一扑,想要撞开一间看似堆放杂物的棚屋门板,制造混乱趁机逃走。
“嘭!”
他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门板上,那看似单薄的木门却异常坚固,只是晃了晃,纹丝不动!
反倒是他自己,因为发力过猛,又受了伤,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就在他身形不稳的瞬间,侯三的刀如同鬼魅般再次袭来,精准地拍在他的手腕上。
“当啷!”短刀落地。
紧接着,侯三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黑衣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扭曲的小腿,额头瞬间渗出豆大的汗珠。
侯三收刀,走到他面前,用刀尖挑开他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因痛苦而扭曲、约莫三十来岁的陌生面孔。
“啧啧,何必呢?”侯三摇摇头,吐掉嘴里的草茎,“老老实实交代吧,谁派你来的?目标是哪儿?说出来,少受点罪。”
那黑衣人咬紧牙关,眼神怨毒地盯着侯三一声不吭。
“硬骨头?”侯三也不生气,对旁边的手下挥挥手,“拖下去,分开关好,别让他们死了,等天亮了再慢慢炮制。”
处理完这些,侯三才走到那间被黑衣人撞过的棚屋前,敲了敲门板,低声道:“大人,没事了。”
棚屋的门从里面打开,陈小乐迈步走了出来,身上还披着那件厚袍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刚才就在这间临时充作指挥所的棚屋里,全程目睹了外面的战斗。
“伤亡如何?”他问道。
“咱们的人三个轻伤,都是皮外伤。来袭的一共十六个,宰了九个,活捉七个,包括那个带头的。”侯三汇报,“看样子,都是江湖上的好手,不是军中路子。”
陈小乐点点头,走到那个被废了腿、瘫在地上的黑衣人头领面前蹲下身静静地看着他。
那黑衣人接触到陈小乐的目光,没来由地心里一寒。那眼神太冷静了,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得意,也没有对敌人的愤怒,就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你们的目标,是匠作营还是我这里新弄出来的火炮?”陈小乐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黑衣人咬紧牙关,扭过头去。
陈小乐也不生气站起身,对侯三道:“把他们分开关押,单独囚禁。天亮之前,我要知道他们的来历,以及……王老蔫和那个卖炊饼的,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的目光转向城南和城东的方向,眼神冰冷。
“这场戏,该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