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温软摇摇头，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脚踝好像有点酸了。
“那就休息一下。”江澈扶着她走到一旁坐下，抽了张纸巾，帮她擦了擦额角的薄汗。
温软没再逞强，慢慢地调整着呼吸。
江澈拿起她的水杯，拧开盖子递给她，等她喝完水，他才开口，声音很沉稳：“软软。”
“嗯？温软抬起头。
“桃李杯很重要，我知道。”江澈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小腿上：“但是，它没有你的身体重要，今天就先练到这吧”
“可是明天就要比赛了……”温软想更熟练熟练。
“不差这半天，你要放松一下身体。”江澈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走，换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手掌宽大，摊开在她的面前，温软犹豫了几秒，还是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江澈拉着她起身，在她将舞裙换下时，顺手关掉了音乐播放器。
“我们去哪儿？”温软被他牵着往外走时，忍不住问。
江澈偏过头，对她笑了笑，晨光从他身后照过来，让他整个人都柔和得不可思议。
“去了就知道了。”
温软也摸不准，跟着他，直到江澈拉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名。
车子穿过繁华的市中心，最后拐进了一条安静而雅致的街道。
两旁是有些年头的法式梧桐，路边的店铺装修得都很有格调，橱窗里陈列着各种奢侈品和艺术品。
这一看就不是普通学生会逛的地方。
车子停在一家名为舞魅的舞蹈用品商店门口，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擦得锃亮。
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精美的舞衣和舞鞋，像一个梦幻的城堡，吸引着每一个路过的舞者。
温软以前路过这里，总是只敢在外面看一看，然后默默计算着自己要打多久的工，才能换来一双高级点的舞鞋。
可今天，她被江澈牵着手，推开那扇厚重的玻璃门。
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江澈，这里的东西很贵……”温软有点踌躇不前，下意识地扯了扯他的手。
江澈回过头，看着她那双写满局促不安的眼睛，心口微微一窒。
林晚晚昨晚说的那些话好像又浮现在耳边。
他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
“软软，你值得最好的。”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补充道：“在我这里，永远都是。”
店里很安静，冷气开得很足，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女店员迎了上来：“欢迎光临，请问两位需要些什么？”
店员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当看到江澈身上那件看似简单，实则价格不菲的运动装时，脸上的笑容更加热情了。
而温软，穿着普通的衣服，背着便宜的帆布包，在这光鲜亮丽的环境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下意识地往江澈身后缩了缩。
江澈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不动声色地将她拉到自己身侧，坦然地面对店员。
“我们想看看适合古典舞的舞鞋和舞服。”他的声音不大，却好像带着霸者的沉稳气场，让店员立刻收起了那点审视的目光。
“好的，先生，这边请。”
店员将他们引到古典舞专区，墙上挂着一件件设计精美，手工缝制的舞裙，灯光下，裙摆上的绣花和珠片流光溢彩，每一件都像艺术品。
温软的眼睛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脚步也黏在了原地，她看得有些出神，那是一种纯粹的，属于舞者的向往和热爱。
“喜欢哪件，可以试一试。”江澈在她耳边轻声说。
温软回过神，连忙摆手，看了一下，指了指角落里一件款式最简单，颜色也最素净的白色古装纱裙：“那件……就好了。”
那件是这里最便宜的。
江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他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墙上最中央那件。
那是一件赭红的舞裙，有点像电视上看到过的敦煌飞天的那种款式，喇叭形的层叠荷叶袖和腰后长长的飘逸腰裙，裙摆轻纱飘逸，看起来华丽梦幻，充满了异域风情。
这件裙子，和她擅长的古典舞，简直是绝配。
“把那件取下来，让她试试。”江澈指着那件惊鸿舞裙，对店员说。
店员愣了一下，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先生，您真有眼光，这件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由知名设计师手工定制，名叫‘浮光’，寓意舞者在舞台上如浮光掠影，惊鸿一瞥，不过……它的价格也比较……”
“拿下来。”江澈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依旧平淡。
店员被他那股气势震慑住，不敢再多言，连忙小心翼翼地将那件“浮光”取了下来。
“江澈，太贵了……”温软拉着他的袖子，急得脸都红了，她刚刚瞟到了价签，后面那一连串的零，让她心惊肉跳。
“去试试。”江澈不理会她的抗议，只是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又坚定：“软软，你穿上它，一定很好看。”
接着，他转头对那位还在一旁候着的店员说：“给她拿双舞鞋，38尺码”
“不……不用了！”温软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摆手，心里负担太大。
店员有些为难地看向江澈，见他使了个眼色才放心的去拿了双配色的软底鞋。
江澈转过身，扶着温软坐在一旁的软椅上，蹲了下来，轻轻地握住了温软的脚踝。
“软软”他抬起头，目光柔和：“我想送你一双好的舞鞋，一双能保护你的脚，让你跳得更舒服的舞鞋。”
温软的眼眶一下子就热了， 她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施舍和同情，只有满满的珍视和心疼。
“可是……真的太贵了。”她的声音有几分哽咽。
“不贵。”江澈打断她，他的手掌轻轻地覆在她的脚背上，感受着那纤细的骨骼和紧绷的肌腱：“对于登上舞台的舞者来说，这只是最基础的投资。”
他把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又带着几分戏谑的鼓励，让温软一时间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店员已经取来鞋子，一双缎面的光泽像珍珠一样柔和的舞鞋，是顶级舞鞋才有的质感，是她过去只能隔着屏幕和橱窗，默默艳羡的存在。
温软坐在柔软的丝绒沙发上，迟迟不敢伸出手。
“试试吧。”江澈亲自解开了她的鞋带，给她套上试穿膜，然后握住她的脚，轻柔地将那双舞鞋套在了她的脚上。
因为常年跳舞，让温软很珍惜自己的脚，每次都会养护，所以，她的脚踝很纤细，很白，很好看。
江澈看着那跟牛奶肌白的脚踝，眸光暗了暗。
他手指温暖而干燥，指腹带着常年打球留下的薄茧，握住她的脚踝时，轻轻擦拭而过，激起小小的颤栗。
温软的脸颊烫得厉害，她能感觉到一旁店员投来带着几分羡艳的目光。
她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被一个男生这样对待过。
“站起来走走，感觉一下合不合脚。”江澈帮她穿好鞋，又细心地系好丝带，这才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