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一见他这身衣服,话没说完就闭嘴了。
东王府很强,但珍宝楼的地位更加超脱。
圣人沉默,目光在顾平身上停留良久,最终长叹一声,摇头道:“原来如此……你小子,倒是比老夫想的还要复杂。”
谢妙真眸光微闪,想起了顾平在宴席上和苏晚棠走的比较近,她忽然轻笑一声,道:“爷爷,何必强求?至尊天骄,多几位道侣又有何妨?”
她语气淡然,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既然他愿与我永世结为道侣,那便足矣。”
圣人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平静,并无勉强之意,这才缓缓点头:“也罢,既然妙真如此豁达,老夫也不再多言。”
他抬手一挥,那道誓契约上的内容随之变化,从“立为正妻”改为“永世结为道侣,不离不弃”。
顾平见状,心中微松,郑重抬手,不敢再讨价还价,那样或许真的会死。
他指尖凝聚一滴精血,滴入契约之中。
谢妙真亦抬手,一滴晶莹血珠融入符文。
霎时间,金光大盛,契约化作两道流光,分别没入二人眉心,道誓已成。
圣人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顾平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小子,好好待妙真,否则……老夫可不管你背后站着谁,不管你有几个丈母娘。”
顾平干笑两声,连忙应下。
谢妙真则唇角微扬,眸光深邃,似笑非笑地转头看了顾平一眼,低声道:“顾郎,日后……可要多多指教了。”
顾平心头一跳,总觉得她话中有话,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自然,自然。”
她的这句话总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般倾泻在东王府的琉璃瓦上,映出一片清冷银辉。
顾平与谢妙真并肩离开圣人的居所,两人一路无言,唯有衣袂偶尔相触,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
谢妙真步履从容,却并未带他返回喧嚣的夜宴,而是穿过几重禁制,径直走向自己的寝宫。
顾平心头微跳,目光扫过四周。
东王府嫡传的居所果然不凡,廊柱上刻满古老符文,连脚下的青玉砖都隐隐透出灵光。
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清冽的幽香扑面而来。
谢妙真的闺房一尘不染,陈设简约却处处透着贵气:
白玉案几上摆着几卷古籍,床榻边的剑架上横着一柄未出鞘的寒锋,窗边甚至还养着一株罕见的“月魄兰”,花瓣如冰晶般剔透。
顾平有些局促地站在门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他真没想到谢妙真会直接带他来此。
毕竟这位东王府的明珠向来以矜持闻名,传闻中连男性侍从都不得踏入她寝宫十丈之内。
谢妙真进门之后,并未理会站在门外,未进入的顾平。
若是平日,他绝不会让男子踏入此处半步……
即便顾平今日已经拔得头筹。
但先进,他两人既已发下道誓,结为道侣,倒也不必再拘泥这些虚礼。
横竖日后要相处,不如早些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