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兰朵想了想,道:“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应该是守着这份手艺,把它继续传下去,让它在这个时代焕发新的生机。让更多的人爱上木雕制品,爱上木雕文化。”
古兰朵眨了下眼睛:“你真勇敢!”
“你也不差,竟然敢偷偷溜出来,你不担心父母着急?”
“我也是为了梦想才一个人跑这么远,面对一群不服管的小子,我也挺难啊!”
“所以,上来就用倒挂金钩砸场子。古助教,你比我勇敢多了!”
古兰朵被他逗笑了,心里的那点阴郁瞬间散了不少。
帅靖川举起手中的茶杯,以茶代酒,“敬梦想,不管梦想是在绿茵场上,还是在木头疙瘩里。”
古兰朵也举起茶杯,与他轻轻一碰。
“敬梦想。”
......
夜色渐深,泰州老城的灯火在车窗外流淌。
车内,鱼汤面和蟹黄包的暖意还在胃里。
那些关于梦想、家乡与选择的深入交谈,像无形的丝线,在两人之间缠绕,编织出一种微妙的亲昵感。
帅靖川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余光却能清晰地捕捉到副驾驶座上,古兰朵安静的侧影,心跳有些失序。
“那个......泰州的夜景比不上喀什的星空壮阔,不过这条凤城河晚上亮起灯来,还是挺有意境的。”
古兰朵转过头,对他微微一笑:“各有各的美,不可同日而语。”
终于,在又一个红灯前停下时,帅靖川像是下定了决心,转过头,目光真诚地看向古兰朵。
“古教助教,以后我还能找你聊天,聊聊足球,或者聊聊木雕吗?”
问完这句话,帅靖川感觉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
这问题听起来有点傻,甚至有些幼稚,完全不像他平时在木雕馆里面对客户或学徒时那般从容自信。
然而,古兰朵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她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寻常女孩在这种情境下可能出现的羞涩或扭捏。
古兰朵落落大方地迎着他的视线,清亮的眼睛弯了起来,像两弯新月,笑容干净而坦荡。
“可以啊!跟你聊天很开心,能聊足球,还能聊我阿爸的木雕。”
帅靖川心情大好,“那就说定了!以后你要帮忙,或者无聊了,想出来转转,随时找我。我除了雕木头,别的不敢说,对泰州哪里好吃好玩,还是门儿清的。”
“好!肯定不会跟你客气,你可是我在泰州的第一个朋友。”
“荣幸之至!”帅靖川故作夸张地应道,但心里却有个不一样的声音在萦绕。
过去,他根本也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老掉牙的剧情。
直到今天在球场上,他发现,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