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道炸雷打下来,把李枝吓得拉回了思绪。
“冉玉,你......你......”李枝回神后声音有些哽咽。
冉玉也缩着肩膀看看天,“啊-啊——”正好有2只老鸦飞过,让她觉得心里有点发怵。
“李枝同志我真的没有伤,我站起来给你看。”冉玉说着就起身,掰起手腕和脖子给李枝瞧着。
李枝苦看着冉玉的脸,脑海里的苦涩回忆像潮水一般涌来。
冉玉是她在21世纪的儿时好友,因为省钱总吃猪油渣配辣条,脑袋长肿瘤去世了,生命停留在了16岁。
李枝想到这里,心里愧疚感袭来,小时候她在冉玉去世的时候,她没有去见最后一面,因为她不敢看好朋友脑袋上插一根管子的模样。
李枝抿着嘴唇看着冉玉,“冉宇同志,你下颚那里有破皮,我给你上点药吧。”
冉玉大胆地把红色伤疤露了出来,“嗯嗯,谢谢你李枝同志。”
天色越来越乌青,随时都会下雨。
文工团大楼外。
李枝给冉玉用碘伏消了毒,涂上了紫药水,又用包里的土黄色绷带给她贴上了。
两人也算性子相投,就坐在文工团门外的石凳子上坐着聊了会儿天。
原来这冉玉是公文团的乐器手,今天在排练的时候被同期女兵给合伙霸凌了,她好好联系了,那些个女兵说她偷懒耍滑头托了团队后腿,这叫没有朋友的冉玉有苦难言,刚才就哭着跑了出来。
两人越聊越投机,冉玉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李枝同志我跟你说,我总是忍让她们,把难受的事情憋在心里不说,她们知道我家里是烈士后就用这个压我,我反抗几句他们就说我仗势欺人,我......”
冉玉说着胸口就剧烈起伏起来,越想越气。
说话间天空“哗啦啦”地下起了大雨,两人赶紧跑进文工团大楼躲雨。
李枝还倒回去把自己的自行车也推进了大楼。
“轰——嗞——”
电闪雷鸣间,文工团的艺术楼越发喧闹,里面的排练声音也越来越大,倒是这雷雨一下,军区四处的鞭炮声停了下来,孩子们都跑着回家吃年菜了。
冉玉和李枝坐在大楼里面的黄木长椅上继续说着话......
华北军区北堤口。
这边的居民区已经停电,各家各户都漆黑一片,只能划着火柴找蜡烛出来点上。
电工老杨一身酒气的攀爬坐在电线杆上接着线,今天他一个很久没有见面的老朋友来军区看他了。
是他曾经在特战部队的战友,他和战友都是在20岁出头受伤退伍,老杨得了腿疾退役下来在军区做电工,他那个战友却得了“强直性脊柱炎”下半身瘫痪,在云水市一个邮局做文职。
今天老友就是搭了军区的车进来,坐着轮椅来和老杨见的面。
老友归来,多年不沾酒的老杨难得多喝了两杯。
“轰——”
又一道炸雷打下来,闪电也从老杨的手边擦过。
这个时候老杨有些手脚不稳,但是他脑子十分清醒。
快过年了,他不能让军区没有电,再怎么打雷下雨,他今晚也得把电给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