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营。
陆寺卿开着吉普车回到了军营。
可是只有他一个人回来的,柳殷没有跟着来。
陆寺卿忍着疼痛立正敬礼,“报告营长!柳殷去外地出差了,暂时找不到行踪,我这次回来向你复命,想请求您再次派我出去将他缉拿回来。”
沈寒时表情凝固,注意到他身体异样,眉头又更深了,“嗯,我知道了,另外寺卿,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陆寺卿却紧紧按着内兜里的人参,他坚决地摇了摇头,“谢谢营长关系,我一点事也没有……”
下午5点。
公共洗漱区,由于时大雪,今天人烟稀少。
只有浑身是伤的陈淑又来了,昨晚躲着今天又趁着没人,才敢把积攒了一个星期的脏衣服拿来洗。
她让胡芳砍了,虽然获得了1000块钱的赔偿金,但她已经在军区身败名裂,连长舅舅迫于舅母的压力把她赶了出来。
做人第三者又秽乱军区,这让她后勤部的工作也丢了。
军区算溜了情面,允许她养好伤过完后再离开军区。
这些日子,后勤处长李槐花可怜她,给她分了一间偏僻的屋子。
陈淑就一个人缩在北堤口的一间小仓库里过着,每天写一封血泪信寄给京市的柳殷。
她还是不死心,在信里写爱意,又写着说自己和文书只是逢场作戏。
她说为柳殷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代价,只要他愿意接纳自己。
柳殷那儿,他正缺一个替死鬼。
于是,他给陈淑回了一封信,说过年后会来军营找她。
洗漱区。
陈淑她时不时看背后有没有人,快速搓洗着自己的脏衣服。
嘶......她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结痂处。
“咚咚咚”,有人来了,是李枝。
陈淑最怕见她,像个蝼蚁一般快速蹲到了地上,又钻到了最角洗衣槽的
大下午,她又不知要藏多久。
这就是做第三者的下场吗?
她好后悔。
再过两个月就要过年了,公共洗漱区的洗手槽该是要结冰了。
李枝洗着衣服,心里忽然一凉。
四季变换,让她觉得当下拥有的所有幸福,好像都会转瞬即逝。
李枝突然想起沈寒时的子弹伤,那已经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估计好的差不多了。
前些日子都是他自己换药了,看样子他身体素质确实是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李枝想起沈寒时喜欢吃肉沫鸡蛋羹,是该回馈他给自己买的衣服和补品了。
她知道厨房新进了一块新鲜里脊,正好能派上用场。
于是,她擦干冻僵的手,端着盆里洗好的衣服往家去了。
冬天的巷子静悄悄的,只听得见稀疏的脚步声。
沈家厨房。
正在蒸肉末鸡蛋羹的李枝,听到沈寒时回来了。
她一阵喜悦,“咚”把勺子放到了灶台上。
沈寒时回来的路上遇到爱养鱼的温恒,聊了几句。
温恒给了他上好的饲料。
沈寒时一时兴起,立马决定去后山。
他回家后马不停蹄地走了,也没来得及跟厨房的李枝说话。
后山。
沈寒时又碰到了韩锋。
沈寒时看到他手掌缠着绷带,眉头似蹙非蹙。
韩锋也回看着沈寒时,摸了摸自己被砍伤的手,眼神渐渐狠戾。
瞬间,气氛又凝重起来。
山间初雪这一天温和又美丽,不像两个男人之间的锋利眼神。
山林远处的树林静悄悄的,黄昏的光照得河流扭曲着波纹。
沈寒时正徒手下水,扒拉开鲫鱼群,用指腹扩大鱼塘土坑的冰洞。
他吸着鼻子,肌肉膨胀起来,习惯了寒冷,即使再冷,他浑身都是劲儿。
旁边的片区韩锋一直盯着他。
他握着拳头,想开口,却欲言又止。
沈寒时感受到韩锋的目光,突然起身。
他望着前面挺胸握拳,心里正汹涌澎湃。
这个韩锋一直惦记他的女人,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远处军营建筑物仿佛失去了棱角,只有底下连绵臃肿的土壤和耕地。
韩锋突然猛地扔下铁皮桶,“嗙——”
他手背在背后像在藏什么东西,朝着沈寒时走了过来。
沈寒时凤眼一斜,也转过身来,审视着韩锋。
韩锋冷着脸,“沈营长,请你跟李枝离婚,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