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极其温和、近乎无法感知的暖意,如同春日正午最柔和的阳光,从袁玥的指尖悄然流淌而出,笼罩在那片擦伤之上。
正疼得倒吸冷气的海宝,忽然“咦”了一声,眨了眨含泪的眼睛,疑惑地看向自己的膝盖:“……好像,没那么疼了?凉凉的,有点舒服……”
宁悠悠正准备拿碘伏的手顿住了,她也惊讶地发现,儿子膝盖上那片原本因为疼痛和擦拭而显得有些红肿、不断渗血的创面,此刻渗血的速度似乎明显减缓了,边缘那种刺目的红肿也仿佛淡化了一点点?这变化极其细微,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小孩子痛觉神经敏感,转移下注意力就觉得好点了。”皮一夏没太在意,只觉得是儿子在逞强。
但站在稍远处的星澜,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他超常的观察力让他捕捉到了那绝非寻常的瞬间。在他的感知中,就在袁玥手悬停的刹那,海宝膝盖伤口处的细胞活性似乎发生了一种异常的、趋向于有序修复的加速波动,一种充满了“生机”的频率一闪而过。这与李盛迹或袁宝那种源自海洋生命的磅礴力量不同,更加内敛、柔和,专注于“修复”与“愈合”本身。
而始终安静待在母亲身边的袁聆,也在此刻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姐姐袁玥的身上。她能“听”到,从袁玥身上,散发出了一种与她平日频率不同的、温暖的、如同种子破土般充满生机的“韵律”,这韵律正作用于海宝表哥的伤口。
袁玥自己似乎也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又看看海宝似乎真的缓和了痛楚的脸,大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刚才那一瞬间,她只是本能地不希望表哥那么疼,心里想着“快点好起来”,然后……然后好像就有什么暖暖的东西从自己这里流了出去?她无法理解。
那奇异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秦雪琪拿着医药箱匆匆赶来时,袁玥指尖那微不可查的暖意已经消散,她自己也说不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只当是错觉。
宁悠悠继续为海宝清洗消毒,包扎伤口。海宝虽然还是觉得疼,但坚持说比刚才好多了。皮一夏揉着儿子的脑袋,夸他“像个男子汉”。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院子里恢复了之前的氛围。足球赛是进行不下去了,海宝被要求坐在椅子上“静养”。
大人们继续闲聊,孩子们也各自玩耍。只有极少数“知情人”心中,留下了印记。
星澜的目光再次扫过袁玥,将“具有潜在生命修复倾向频率”这一条信息,郑重地存入了他的观察数据库。袁聆则继续安静地“聆听”着姐姐身上那恢复平常、但似乎又与之前有了一丝难以言喻不同的频率。
皮小丹隐约觉得女儿刚才有些奇怪,但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宁以卿和李盛迹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他们都感知到了那一闪而逝的、不同于星海与海洋的、温暖而充满生机的力量波动。
袁玥本人,则坐在海宝旁边的另一张小凳子上,看着表哥被包扎好的膝盖,小手无意识地互相捏着,心里还在回味着那短暂而奇妙的“暖流”感觉。她并不知道,这看似偶然的意外,如同春风撬开了冻土,悄然唤醒了她血脉中沉睡的、关乎“治愈”与“生机”的潜能。
春日的暖阳依旧和煦地照耀着小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又仿佛,有什么新的种子,已经在这片充满奇迹的土壤里,悄然萌发出了第一片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