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李盛迹的声音里带着真实的困惑，他终于撑起一点身子，侧卧着面对她。晨光中，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狎昵，只有一种纯粹的好奇和求知欲，蔚蓝的眼睛像被水洗过的天空，清澈见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在验证理论。而且，”他顿了顿，看着宁以卿绯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忽然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她滚烫的耳垂，语气带上了一丝他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柔软，“你现在的反应，心跳加速，皮肤泛红，体温升高，也很值得记录。这属于‘事后清晨’的特定情感反馈模式吗？”
宁以卿被他这番“学术探讨”弄得彻底没了脾气。跟一个用科学研究的态度来对待亲密关系的人，你根本没办法用常理去沟通！她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却撞进他那双纯净又专注的蓝眸里，那里面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羞恼又无措的样子，让她心头那点小小的气恼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的、带着甜味的纵容。
“这不是做实验……”她小声嘟囔，拉起被子想盖住自己发烫的脸。
李盛迹却顺势连人带被子一起捞回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满足地叹了口气：“但是，感觉很好。”他不再追问数据，而是遵循本能，表达着最直接的感受，“抱着以卿，很暖和，很软。心里，满满的。比在大海里找到最肥美的鱼群还要满足。”
这笨拙又直接的类比，让宁以卿的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酸酸软软的。她悄悄从被子里探出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喉结和线条流畅的下颌，轻声问：“……真的？”
“嗯！”李盛迹用力点头，眼神亮晶晶的，“理论书上说，这种亲密行为会促进催产素的分泌，产生愉悦感和依恋感。我现在，应该分泌了很多催产素。”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当然，还有多巴胺和内啡肽。这是一个复杂的神经内分泌调节过程。”
宁以卿：“……” 好吧，看来“温习”还没结束。
然而，这一次，她没有再打断他。她只是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用那种独特的、带着海洋气息的逻辑，一本正经地分析着人类最原始又最复杂的情感与生理反应。阳光渐渐变得明亮，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在墙壁上，交织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课后温习”的最后，李盛迹得出了他的结论。他低头看着怀里安静乖巧的宁以卿，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综上所述，昨晚的‘实践课’非常成功。数据与理论基本吻合，并且……”他停顿了一下，蔚蓝的眼睛里漾开温柔的笑意，“主观体验极佳。我建议，可以定期进行此类‘实践’，以巩固学习成果，并进一步探索未知领域。”
宁以卿的脸再次爆红，抓起枕头砸向他：“李盛迹！你闭嘴！”
李盛迹笑着接住枕头，顺势将她再次搂紧，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不带任何“研究”意味的吻。
“好，不说了。”他从善如流，声音里带着笑意和满满的宠溺，“我们进行无声温习。”
晨光正好，屋内温存缱绻。对于李盛迹而言，这堂关于爱与亲密的课程，从理论到实践，再到这温馨的“课后温习”，每一步都充满了新奇与满足。而对于宁以卿来说，这只闯入她世界的海豚，正用他独一无二的方式，将那些写在书本上的冰冷知识，一点点变成炙热而动人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