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去干嘛?”皮一夏都忘了疼,目瞪口呆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宁以卿和皮小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和……一丝莫名的期待。
大约半小时后,李盛迹回来了。身上干干净净,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只是那双蔚蓝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一丝未完全褪去的冰冷。
他走到宁以卿面前,像是完成了一项寻常任务般汇报:“问清楚了。他们,以后不会再来这条街。”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去丢了个垃圾。
“你……你怎么‘问’的?”皮一夏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问。
李盛迹歪了歪头,似乎在回忆:“找到他们。让他们道歉。他们不听话,想动手。我就……把他们扔进旁边的垃圾箱里了。叠起来的。”他甚至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叠罗汉的动作,“然后,他们就听话了,道歉了,保证了。”
众人:“……”
把几个成年混混……叠起来扔进了垃圾箱?!
想象着那个画面,皮一夏嘴角抽搐,忽然觉得自己的伤好像没那么疼了,甚至有点……暗爽?他看着李盛迹那张依旧纯净俊美的脸,第一次觉得,家里有这么一个“非人类”存在,好像……也不全是坏事?
宁悠悠也止住了哭泣,睁着红彤彤的眼睛,崇拜地看着李盛迹:“表……盛迹哥,你好厉害!”
李盛迹看着宁悠悠不再流泪,似乎满意了。他走到皮一夏面前,盯着他额角的伤看了几秒,然后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青紫的肿块。
皮一夏下意识地一缩。
李盛迹却认真地说:“你,保护悠悠。很好。” 他顿了顿,似乎在搜索词汇,“虽然,你打架,像……像刚学会游泳的小海豹,笨笨的。但是,勇气,像成年虎鲸。”
皮一夏:“……” 这到底是夸他还是骂他?!
但看着李盛迹那毫无杂质的认真眼神,皮一夏心里那点别扭忽然就散了。他哼了一声,别扭地转过头,耳根却有点红:“要你管!”
一场意外的风波,以一种谁也没料到的方式平息了。宁悠悠对皮一夏的态度悄然发生了变化,眼神里多了依赖和心疼。而李盛迹,则以他独特而强悍的方式,第一次明确地展现了他在这个“家”中的守护者角色。
他的世界很简单:伤害他在意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无论对方是人类,还是海洋里的任何生物。
宁以卿看着重新变得安静,甚至开始研究怎么用棉签给皮一夏上药的李盛迹,心中百感交集。她的海豚,正在以一种迅猛的速度成长,不仅学会了爱与名字,更觉醒了守护的本能。
夜色渐深,小院重归宁静,但某些情感的种子,已在伤痕与守护中,悄然破土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