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卿觉得自己可能需要重新定义“惊喜”这个词。
那天在皮家玻璃门前的“连招实践”,像一场超现实主义的梦境,每一个细节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烙印在她的感官和记忆里。后背撞击玻璃的微震,腾空而起的失重感,唇上陌生而柔软的触感,以及那细微却令人战栗的轻咬……这一切混杂着极致的羞窘和一种她不敢深究的悸动,让她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几乎无法坦然面对阿海,甚至无法正常思考。
而罪魁祸首阿海,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宁以卿那复杂难言的心理活动。在他看来,那套他“闭关修炼”许久的连招,在宁以卿身上得到了实践,并且引发了极其强烈的“反馈”(宁以卿的脸红、心跳加速、身体僵硬等),这无疑是对他学习成果的一种“正向激励”。于是,他的“研究热情”被彻底点燃,并且开始了进一步的、更加“精益求精”的升级。
皮家客厅,继续上演着令人瞠目结舌的模仿秀。只是这一次,阿海的“练习”对象,偶尔会出现一些……意外的偏差。
这天傍晚,皮一夏打完篮球,浑身是汗,口干舌燥地冲进家门,目标明确地直奔厨房冰箱,想拿瓶冰水痛快一下。他刚拉开冰箱门,一股凉爽的白色冷气涌出,他舒服地眯起眼,伸手去够里面的矿泉水瓶。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笼罩了他。
皮一夏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窜上脊梁骨。他僵硬地、缓缓地转过头——
果然!阿海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身后,一只手“砰”地撑在了冰箱门板上,恰好将他圈在了冰箱和自己胸膛之间狭窄的空间里。冰冷的冰箱门板和身后温热的躯体形成了诡异的温差。
皮一夏:“!!!”
阿海微微俯身,那双蔚蓝的眼睛专注地(甚至带着点刚刚“学习”到的、自以为深邃的光芒)盯着皮一夏因运动而泛红、此刻却写满惊悚的脸。他努力回忆着最近一部狗血剧里男主调戏女配的台词,用一种古怪但试图模仿撩人意味的语调,清晰地说道:
“你……这个……小妖精……挺、挺磨人的!”
皮一夏:“……”
时间仿佛凝固了。冰箱的制冷机发出嗡嗡的轻响。皮一夏手里的矿泉水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滚落到角落。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鸡皮疙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手臂。
“我……我操……”皮一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都变了调,“你他妈……说谁磨人?!说谁小妖精?!老子是男的!纯爷们!”
阿海似乎被皮一夏激烈的反应和巨大的音量弄得有些困惑,他眨了眨蔚蓝的眼睛,并没有松开手,反而更加凑近了些,鼻翼微动,像是在皮一夏汗湿的脖颈间嗅了嗅。
这个动作更是让皮一夏毛骨悚然,他猛地用力,一把推开阿海(幸好阿海没有用力抵抗),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蹦出老远,指着阿海,手指都在颤抖:“你……你离我远点!变态啊!”
听到动静的皮小丹从客厅探进头来,正好看到弟弟面红耳赤、惊魂未定的模样,以及被推开后一脸茫然、还保持着壁咚姿势的阿海。她愣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整个人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笑得直捶地板。
“哈哈哈哈哈……小……小妖精……磨人……哈哈哈哈……皮一夏……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皮小丹!你还笑!”皮一夏气得跳脚,感觉自己纯洁的少男心(?)受到了玷污,“你看他!他是不是有病!对着我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