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研究”甚至开始出现“变体”。
有一次,宁以卿正坐在沙发上,阿海走过来,没有用墙壁,而是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形成了一个“沙发咚”。居高临下的视角,让他眼中的蔚蓝更具压迫感。
还有一次,宁以卿在院子里晾衣服,刚拿起一件衬衫,他就从后面靠近,一只手越过她的肩膀,撑在了她面前的晾衣架上,形成了一个“背后咚”,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吓得她手里的衣服差点掉地上。
最离谱的一次,宁以卿试图躲进卫生间寻求片刻安宁,刚关上门不到十秒,就听到门外传来阿海困惑的、尝试扭动门把手的声音,接着是“咚咚”两声轻敲,仿佛在疑惑这个“墙壁”为什么不能咚。
宁以卿靠在门板上,听着门外那执着的声音,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最终只能无奈地开门,对上一双写满“为什么这个不行”的清澈蓝眸。
“这个……是门,不能咚。”她试图解释。
阿海似懂非懂,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开始扫描走廊里其他平坦的垂直表面……
皮小丹对此的评价是:“完了,卿卿,你家海豚这是壁咚上瘾了,还是只对你上瘾的那种。这叫什么?印随行为?他是不是把你当成了专属的‘壁咚练习墙’?”
宁以卿已经无力反驳。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只好奇心过剩的大型海洋生物盯上的浮标,被他用这种独特的方式一遍遍地标记、研究。
然而,就在她几乎要习惯这种随时随地可能发生的“突然壁咚”时,阿海的模仿再次出现了“进化”。他似乎不再满足于单纯的动作复制,开始尝试加入“台词”。
那是一个傍晚,霞光透过窗户,给客厅镀上一层暖金色。宁以卿正弯腰从茶几底下捡一支掉落的笔,刚直起身,熟悉的阴影笼罩下来,“砰”,她被结结实实地壁咚在了书柜前。
她习惯性地准备等他“研究”完毕自动放开,却听到头顶传来一个努力模仿着电视剧里低沉磁性的、但因为发音古怪而显得格外好笑的的声音:
“女……人……你、你逃、逃不掉……”
宁以卿瞬间石化。
躲在楼梯口偷看的皮小丹直接笑趴在了台阶上。
阿海却对自己首次尝试“声情并茂”的壁咚十分满意,他看着宁以卿震惊的表情,蔚蓝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类似“求表扬”的期待光芒。
宁以卿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无比却又行为幼稚到极点的脸,听着那滑稽的台词,感受着胸腔里失控的心跳,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又微甜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淹没。
这台“模仿机”对壁咚的深度研究,看来是彻底停不下来了,而且,正朝着更加令人难以招架的方向,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