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站起身，靠着石壁，没有立刻行动。
他知道现在最该做的是调息，是恢复，是等双生醒来后再做打算。但他也知道，这一关过去了，下一关只会更难。
张三丰是谁，他不知道。但能让系统警告、能在石壁上留下警示的人，绝不会简单。
而他现在，只剩一条能用的手臂，一身残破的经脉，还有不到平时三成的真气。
“没关系。”他对自己说，“你强，我就不该活着？那你试试看，能不能压得住一把敢自己改规则的剑。”
他伸手拔出插在胸口的断剑，轻轻吹掉上面的灰。
风吹过来，带着焦土和雷火的味道。远处的宫殿轮廓还在裂缝中若隐若现，像是等着他闯进去。
他站在石壁前，身影被雷光照得拉得很长。
突然，他抬起右手，将断剑横在胸前。
“从今天起，十七剑不再是杀招序列。”他说，“它是‘情’字开头，‘义’字落脚的东西。谁要说它只是用来砍人的，那就让他亲自来试。”
系统再次震动：【警告：检测到未授权剑意重构，是否强制中断？】
林风直接无视。
他盘腿重新坐下，把断剑放在膝上，闭眼调息。左手废了，他就用右手引导真气循环；经脉破损，他就绕开那些断裂的地方，另辟路径。
时间一点点过去。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没那么灰了。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精神比之前清晰得多。
他知道，刚才那一番话不是喊口号。他是真的在改。
以前他以为变强就是多打几个高手，多抢几本秘籍，多攒点融合点。但现在他明白了，真正的变，是从心里开始的。
你要是不信任何人，那你永远只能一个人走。
可如果你信了一个，愿意为他拼一次命，那这份信念本身，就能变成力量。
就像现在。
他睁开眼，看向石壁。
“小心张三丰”还在那里，但不再像警告，倒像是一个提醒。
他伸手摸了摸“情”字的刻痕，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
“下次你再出声，最好别吓人。”他说，“不然我不光劈天，顺带也把你这块石头一起砸了。”
说完，他低头看了看膝上的断剑。
剑身裂了，柄也歪了，可它还在。
就像他一样。
他还站着。
还拿着剑。
还能战。
远处，焦土之上，一道微弱的气息正在缓缓回升。那是双生的方向。
林风没回头。
他知道那个人迟早会醒。
而当他醒来时，看到的不会是一个只顾往前冲的背影。
而是一个等他一起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