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一凉，幽蓝色的寒气从他体内涌出。
这是他在融合《神雕》世界武学时，顺带学到的寒玉功。当时只是随手点了一下，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寒气顺着经脉逆行，像一条冰蛇钻进血里。双生痛得全身抽搐，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叫声，但林风没松手。
他知道，只要慢一步，这毒就会攻心。
寒气蔓延到肘部时，黑血停止了流动。溃烂的皮肤边缘结了一层薄冰，不再扩散。
双生喘了几口气，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系统提示跳了出来：
“医术融合完成，可解时空乱流之毒。”
林风抹了把脸，呼出一口白气。他低头看着双生，轻声说：“下次别乱碰东西。”
然后他站起身，重新走进阵中。
五块碑还在转，真假符号不停闪烁。毒雾还没散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叶味。
他不再试探，也不再观察。
刚才那一瞬间，他明白了。
这阵考的不是眼力，也不是经验，而是有没有为别人承担后果的准备。
双生是为了救他才中招的。如果他因为愤怒或自责乱了阵脚，那就正好掉进“虚妄”的陷阱。
他走到那块真正安静的碑前——就在正南位，表面灰扑扑的，连光都不反射。
他伸手摸了摸碑面。
温的。像晒过太阳的石头。
他退后三步，举起剑。
这一剑，没用夺命十三剑，也没用太极剑意，更没调动系统提示。
他就这么平平常常地挥了出去。
剑光划破空气，砸在碑心。
没有巨响，也没有金光冲天。
碑裂开一道缝，像干涸的土地遇上雨水。
接着，一股暖流从裂缝中溢出，顺着剑身流入他手臂，直通丹田。
那是先天功的气息。
纯净，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林风盘膝坐下，闭眼吸纳。
他知道这门功夫不容易炼化，得花时间。但他不怕。
双生躺在不远处，呼吸虽然弱，但还算平稳。他留下的寒气还在护着经脉，暂时不会复发。
林风一边运功，一边听见系统在耳边提示：
“检测到完整版先天功，是否开始融合？”
他没回答。
融合是迟早的事，但现在不是时候。
他得先搞清楚一件事。
为什么这个阵，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为什么真碑要藏得这么深？
还有，张无忌的残魂到底想告诉他什么？
他睁开眼，看向天空。
裂缝已经合上了，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就像一场雨停了，地上却没有水渍。
他站起身，走到双生身边，把他扶到一块完整的石板上躺好。
然后他抽出剑，在地上划了三道线。
一道代表谢晓峰的剑意，一道是杨过的重剑法，最后一道，是他自己刚才劈出的那一剑。
三道痕迹并列。
前两道深而有力，第三道浅，却直。
他盯着看了很久。
忽然笑了。
原来不是非要拼得多厉害才算强。
有时候，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就够了。
他把剑插回腰间，蹲下检查双生的伤势。
冰层还在，毒没再动。
远处，五块碑的残影微微晃动，像风中的烛火。
金光从真碑的裂缝里一丝丝溢出，缠绕在林风脚边，像是认主的宠物。
他没管这些。
他只知道，现在他还不能倒。
也不能停。
因为他身后，有人等着他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