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骨头咔嚓响了一声，但他迈出去了。
第二步，脚掌踩在地上，裂开一道缝。
第三步，他举起手，把那团能量朝着最近的一道符文丢了过去。
两者相撞，没有爆炸，只有一声极轻的“滴”响，像是代码执行完毕。
那一段符文暗了一下，停住了。
紧接着，旁边的几条也开始闪烁，像是连锁故障。
林风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干扰，真正的反扑还在后面。
但他已经看到了。
这张网不是完美的。
它有节点，有延迟，有依赖的底层协议。
它是可以被入侵的。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蓝纹还在跳动，像是有了自己的心跳。
这时，地上的苏雨眠忽然动了。
她翻了个身，脸朝下，一只手伸出来，压在砖缝之间。后颈的胎记亮了一下，紫光一闪而逝。
林风察觉到精神连接还在，而且比之前更稳了。
他没说话，只是慢慢蹲下，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你还活着。”他说。
话音未落，天空中的巨网突然静止。
所有的符文同时熄灭了一瞬。
下一刻，它们重新亮起，颜色变了。
不再是纯粹的金，而是掺进了黑，像是被污染的程序。
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再是单一的审判语调，而是叠加了无数个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说着不同的语言，但意思一致：
“异常确认。”
“启动清除协议。”
“维度校正开始。”
林风抬头，看见那十七道剑光再次凝聚，但这次不是冲着他来的。
它们指向了苏雨眠。
他立刻挡在她前面，双臂张开。
蓝纹蔓延到全身，皮肤下的血管泛着光。他能感觉到身体正在被改造，每一寸组织都在承受极限压力，随时会碎。
但他站着。
一道剑光落下，砸在他肩上。
衣服瞬间烧穿，皮肉翻卷，却没有流血。伤口边缘泛着蓝光，像是被高温焊死。
第二刀落下，打中左腿。
他单膝跪地，右手撑住地面，指节爆裂，血混着碎骨从指尖挤出。
第三道、第四道……接连不断。
他用身体接下了前六道。
第七道来的时候，他抬起了头，眼睛全白，只有中间一点黑。
“你们要的不是她。”
他声音沙哑，却清晰。
“是钥匙。”
“我给你们。”
他把手伸进胸口，撕开衣襟，露出心口位置。
那里浮现出一团旋转的光，是剑意本源，也是李秋水留下的最后指令残片。
他一把将它扯了出来。
光球悬浮在他掌心，剧烈震颤，像是随时会炸。
天上降下的剑光停了。
所有的符文都在盯着它。
林风看着那团光，低声说：
“但你们得先问问我。”
他握紧拳头，光球被压进掌心，皮肤裂开，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滴在苏雨眠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