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跄后退，瞪大眼睛：“你……你怎么会……”
林风没回答，左手一扬，断箫脱手飞出，正中她胸口。力道不大，却让她的身体僵住——那一击封住了她心脉附近的经络。
他走上前，蹲下来看着她：“你们慕容家用蛊操控别人，可想过有一天，也会被自己的蛊反噬？”
慕容瑶嘴唇颤抖，还想说什么，但已经说不出话。
林风站起身，看向那些死士。他们已经完全失控，彼此厮杀，刀剑无眼，血溅满殿。惨叫声此起彼伏，却没有一个人退缩。
他知道这些人救不回来了。被蛊虫侵蚀太久，意识早已崩塌。
最后一名死士满脸是血，手里拎着一把砍缺的刀，摇摇晃晃走到慕容瑶面前。他双眼全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抬起刀，毫不犹豫地劈了下去。
一刀、两刀、三刀……
直到她倒在地上，变成一堆模糊的血肉。
林风静静看着，没阻止。这是她选择的路，也是她应得的结局。
战斗结束，大殿里只剩下血腥味和残破的尸体。他走回虚远身边，伸手扶起老人：“现在，可以继续了。”
虚远脸色苍白，手还在抖，但他还是把檀木盒放到了地上，双手用力推开盒盖。
咔哒一声。
盒子里没有兵器，也没有秘籍，只有一块巴掌大的青铜片，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地图的一部分。
林风刚要伸手去拿，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轰隆！
大殿中央的石板裂开一道缝隙，迅速扩大，尘土飞扬。十七把黑玉椅被震得东倒西歪，香炉翻倒，火星四溅。
裂缝越裂越深，最终轰然塌陷，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寒气从地底涌出，扑在脸上像刀割一样。
虚远靠在林风肩上，抬头看着那幽深的入口，声音微弱：“先祖说过……真正的决战，不在天上，也不在人间，而在地下。”
林风低头看他一眼，又望向阶梯深处。他知道这一下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但他还是迈出了第一步。
阶梯湿滑，墙壁上长满青苔，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的腐味。他一手扶着虚远，一手握紧剑柄，一步步往下走。
走了大约十丈，前方出现一扇石门，门上刻着七个字：
“剑不出，魂不归。”
林风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很久，然后伸手推门。
石门沉重，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开启。里面是一间冰室，四壁结霜，中央摆着一口黑色棺材。
棺材没盖严，露出一角白衣。
他走近几步，看清了里面的人。
是个女人，面容安详，像是睡着了。她的右手垂在棺外，指尖戴着一枚银戒，戒指上刻着一朵梅花。
林风忽然觉得心跳加快。
他认识这枚戒指。
那是他母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