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忽然意识到一点。
刚才那一闪之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不是光丝，不是阵纹，而是一道“影子”——一道不属于他的、站在凸岩前的人影。穿着旧式长袍，背对着他，右手抬起，似在刻画什么。
但等他想看清时，那影子就消失了。
“见鬼了？”他睁开眼，皱眉，“还是幻觉？”
就在这时，虚远喉咙里滚出一声极轻的呻吟。
林风立刻凑过去，伸手探他脉门。
气息平稳，神志虽未归，但禁制确实已破。他刚松了口气，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沙哑的低语：
“星……河步？”
他一愣，回头看向虚远。
老头仍闭着眼，嘴唇却微微颤动，像是梦呓：“你……怎么会使这个？那是……灵鹫宫失传的……绝学……三百年前……就没人练成了……”
林风怔住。
他还以为这是融合出来的技法，顶多沾点逍遥派的边。没想到，居然是灵鹫宫真正的古传？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臂上的符文，那银蓝色的纹路正缓缓褪去，像是完成了使命。可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他扶着岩壁站起来，不再急于前进。
既然这步法是灵鹫宫的东西，那就说明——这里，或许根本不是外人闯入的秘地，而是当年宫内某位高人亲手所建。那些剑痕，那些阵纹，甚至那十七道剑影，可能都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封印什么的。
他抬头看向凸岩。
距离只剩十步。
可这十步，比登天还难。
他刚抬脚，脚下星砂突然剧烈震颤，所有光丝同时绷直，十七道剑影齐齐一顿，旋即猛然合拢！
一道凝聚到极致的剑光自空中劈下，直指凸岩顶端，仿佛要激活某种最终机制。整个岩洞随之共振，地面龟裂，石壁剥落，连那道“剑尽人亡”的裂缝都扩大了一分。
林风瞳孔一缩。
他没退。
反而将剑横在胸前，左手掐诀，体内八荒功疯狂运转，再次逼出最后一丝潜能。符文重现，这一次，不只是脚底，连手臂和脊背上都浮现出断裂的星河纹路。
他准备再动一次。
哪怕经脉全断。
就在他蓄力的瞬间，怀里的虚远忽然抬起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那一刹，林风感觉体内狂暴的真气竟缓了一瞬。
像是有人在混乱的江流中，丢下了一块定江石。
他低头，看见虚远的眼皮微微颤动，嘴唇无声地开合，像是在念某个口诀。
而他体表的符文，竟随着那口型，同步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