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指尖刚触到剑柄，那股熟悉的寒热撕扯还没散去，胸口忽然一紧。不是疼痛，是空——像一口真气被硬生生抽走，四肢百骸瞬间发软。他猛地睁眼，剑还未出鞘，一道掌风已贴着鼻尖扫过，带起的劲风刮得脸皮生疼。
他向后翻滚，手肘撞在黑曜石台上，骨头像是裂了缝。抬头时，对面站着一个人。
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可那双眼睛泛着绿，像是深夜里爬行的虫子，衣袍宽大，袖口绣着扭曲的蜈蚣纹路，随呼吸微微蠕动。林风认得这路数——星宿派，化功大法。但他没时间想这玩意儿怎么出现在这儿，因为那人已经又扑了上来。
掌未至，腥风先到。
林风横剑格挡，对方的手掌擦过剑脊，一股滑腻的力道顺着兵刃直冲手腕。他心头一沉，内力竟在经脉里打了个旋，差点逆流而出。他立刻缩手，剑尖点地借力后跃，可双腿发虚，落地时踉跄了一下。
“你练的不是别人的剑？”对面那人开口，声音和他一模一样，却带着冷笑，“那你现在，连自己的气都保不住。”
话音落，双掌齐推。
林风勉强举剑迎上，剑身嗡鸣，震得虎口发麻。那一掌拍在剑身上，不像受力，倒像被什么东西缠住——黏、滑、毒，三股劲混在一起，顺着铁器往他手臂钻。他猛地松手，剑脱出半尺，靠腰腹发力拧身甩开，才没当场被吸干。
他单膝跪地，喘了两口气，发现右手五指已经发麻，像是泡进了冷水里。低头一看，手背上浮起几道青筋，颜色发暗，正顺着血脉往上爬。
系统终于响了：【检测到完整版化功大法，具备真气污染与牵引双重特性，常规防御无效。破解条件：融合对应武学或医理解析路径。】
“说得轻巧。”他抹了把嘴角，血丝沾在指腹上，黏糊糊的，“我现在连抬手都费劲，还融个屁。”
对面的“他”一步步走近，手掌泛起一层碧绿光晕，像是毒液在皮肤下流动。“你撑到现在，不过是因为体内有残存医理护脉。”那人说，“空明拳的柔劲还在帮你缓冲，但你能挡几次？”
林风没答，只把左手按在膻中穴上，试着调动丹田里最后一丝阴阳劲。生死符的寒热在他体内转了一圈，勉强压住那股侵蚀的绿意，可也仅此而已。他清楚，再这么耗下去，不用对方动手，他自己就得瘫在这儿。
“你以为你在破局？”那人又道，声音低了些，像是贴着他耳朵说的，“你只是在重复他们的路——谢晓峰放下剑，张三丰讲无为，杨过断臂求变。你呢？你要自废武功，才能走出去？”
林风咬牙，舌尖顶着上颚，硬是把那股被蛊惑的念头压下去。他知道这是心魔的手段，可有些话，偏偏戳在心坎上。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既然打不过，那就看——看这功法怎么运作。
他故意露出破绽，左肩前倾，像是要强攻。那人果然出手，一掌直取肩井。林风侧身避让，只让掌缘擦过衣角，可就是这一瞬，他感觉到经脉里那股绿意猛地跳了一下，像是锁定了某个节点。
肩井穴。
紧接着，对方换掌攻曲池，他手臂微颤，绿线顺势窜入小臂。再试一次，对方掌风扫向脚底，他不动，涌泉穴立刻传来刺痛，像是被针扎进肉里。
“原来如此。”他低声说，“它靠的是经络顺序，一步步往下啃。”
他睁开眼，心里有了底。这功法不是无差别吸功，而是循着固定路线走，像下棋，每一步都有迹可循。只要卡住关键节点，就能打断它的节奏。
可怎么卡？
他忽然想起空明拳里的“断脉三式”——不是用来打人，是战时自救，临时封闭经络，防止毒劲入心。这招本是医家旁门，却被他早年顺手融进剑理里，一直没用上。